詹鸢终于从魔障中摆脱出来,她顿感虚脱,眼皮一翻昏倒在地。

“姐姐!”

“鸢儿!”

周禾悎和妖柳同时惊呼,赶忙上前扶起她。

妖柳道:“姐姐这是过度耗费了心神,得修养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了!”

周禾悎焦急:“那可要请大夫?有用?”

妖柳皱眉:“人间的大夫可能没用,我试试吧!”

妖柳是接受了詹鸢的部分仙魂之力才得以化成人形,并且他本身就是天地间的灵物,虽然化成了妖,但却与寻常的妖物不同,能很好的与詹鸢的神魂相契合。

他尝试将自己的精元之力注入詹鸢体内以弥补她刚才的消耗,周禾悎全程关注,站在一旁,不愿离开。

过了一会儿,妖柳松了手,面色很是难看,直接倒在了詹鸢身上。

“我尽力了,大哥哥。”妖柳道。

周禾悎很心疼他,摸着他的头安慰说:“辛苦你了。”

“不辛苦,”妖柳摇了摇头,“是姐姐赐我人形,我能报答她,就好了。”

说完,妖柳闭上了眼,渐渐化成了周禾悎最初见到的那团光斑。

詹鸢还昏迷着躺在地上,周禾悎将她抱起来,意外发觉她竟然这般轻!

平日里不觉得,但抱在手上后,詹鸢真个人缩在他的怀里,那种感觉让人既心疼又怜爱,满心欢喜,却又感到酸楚。

“你究竟为何要这样勉强自己?”周禾悎道,轻生询问,略有叹息,“过去你究竟都经历了什么啊?”

詹鸢自然听不到他的话,闭着眼的眉头还是紧锁着,皱出了川字型的纹路。

他将她送上床,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手指轻轻点她的眉心,似是想将这片皱痕抚平,可心未平,眉宇间又怎会平呢?

周禾悎就着床边坐下来,握住她的手。

“你呀,总是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自己扛,你有什么苦什么难就说出来嘛,说出来我才知道怎样帮你呀!”周禾悎轻声道,拍着她的手背,“我喜欢你,不管你遇到过什么事我都不会嫌弃你的,你不用害怕!”

周禾悎望着她,轻轻笑了:“这些话我也只敢这时候和你说吧,等你醒过来肯定是不会听我这样说的,你其实并不是冷淡的人,鸢儿,什么时候才能把心放开呀?”

妖柳全程都在空中观望,只是这个样子的他没法说话。他在周禾悎眼前晃了一晃,然后用妖力刺激周禾悎牵着詹鸢的手。

“啊!”周禾悎吃痛,看着他,“你做什么?”

妖柳在他手心上来来回回刺挠,就不让他碰詹鸢。

周禾悎明白了,起身:“好了好了,我不碰你姐姐好了吧?”

他有些不高兴,但看着昏睡着的詹鸢,又只好叹息。

“那你好好照顾她吧,”周禾悎对妖柳说,“还有别把我想成那种不入流的登徒子,我行的端坐的正,绝不会趁女子昏睡之际做什么不轨之事。”

但很显然,妖柳不相信他的话。

周禾悎只好离去,詹鸢的房间里,妖柳铺开了谁也找不到她的结界……

詹鸢降鬼的事被青禾夸大其词地传到了宇天监,周子铭惊,一时间竟不知作何为好。

“那位收御史大人府上的小姐,不是被妖物害,而是阴曹地府里来的鬼?”周子铭问,他和青禾在宇天监最高的高塔之上,整个宫城尽收眼底。

“是的,国师大人,那是我从没见过的东西,对了,詹鸢叫她……地府里的东西,说不是鬼,但我想不到地府里除了鬼还有什么?”青禾说,“她说国师大人您会处理!”

周子铭难得的笑了,哼气一声:“本座会处理。”

青禾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问:“国师大人,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呀?”

周子铭负手望天,沉默了许久。

御史大人府的大小姐吕卿婉莫名发疯的事也传到了他耳中,所以派了青禾前去,但结果却是他从没想到的情形。严格来说,他也不知道青禾描述的那种东西是什么。

天伦山只教过降妖除魔,从未传授捉鬼的事,三界之中,妖魔仙神人间皆有涉猎,但唯独阴曹地府,从未提及。周禾悎也是天伦山修道出身,所以讨论捉鬼,他也是个门外汉。

但他又并非是什么都不懂。

“鬼神之事,”他突然开口,叫青禾原本散去了的心神立即回来,仔细聆听,“这事应是巫才了解。”

曾经的人间巫师,通鬼神,糊人心,为天神不容。

周子铭是国师,也是天伦山道士,对过去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巫术知晓的比其他人多得多,他道:“巫术才研究阴曹地府,因人魂魄,操纵魂魄,所以被九华天上仙降下责罚,为天地不容,泯灭于人间,阴鬼之事本就为正道不耻,所以你说要本座去做什么?”

周子铭回头,青禾瞬间感到威压,跪下了地。

“青,青禾不敢!”

青禾胆战心惊,连忙请罪,周子铭道:“起来吧,此事不关你事,只是那个詹鸢。”

他停顿了一下,稍作思考:“她是如何得知那物来自阴曹地府?从从哪知晓收服的方法?”

神鬼之事仅存在于巫师之中,周子铭记得他在藏书阁读卷的时候曾经读到过,人间方术曾以巫为大,巫谷为首,传承六千余年不灭,危害深渊。巫谷以牛羊人牲为祭品,祭祀鬼神,又向地府通灵通魂,扰乱三界秩序,将死人魂灵带回人间,与亲朋好友相见。

既然巫通地府,则自然有除鬼捉鬼驱鬼的方法,用他们的话说叫做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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