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言简意赅地将这段时日府中发生的情一五一地说给她听。提到安玲珑时,们脸上都难掩晦气,“……这段时日,老太太受了不少罪。”

安琳琅其实来的路上听任管家大致说过,点点头便先随们去了安老太太的院子。

安家的府邸占地广,分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古代以南贵,安老太太的院子在南方。走了约莫一刻钟到,刚一进屋,一股浓郁的『药』味儿扑鼻来。

屋烧了地龙,分暖和。安琳琅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就看到一个衣着体面的婆子抹着眼泪疾步迎上来。走至安琳琅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红着眼睛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安琳琅。见她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分朴素的模样,顿时就忍不住掉眼泪:“姑娘在外受苦了。”

安琳琅不认得她,但看这态度应该是亲近的人。耳边那个叫兰芳的姑娘上小声地提醒了一句。安琳琅知道这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也是自幼亲自照顾她的『奶』嬷嬷苏嬷嬷。

苏嬷嬷一看安琳琅陌生的眼神顿时就绷不住眼泪,她连忙把头扭到一边:“姑娘人没就好了。没就好。快些进去吧,老太太还在头等着呢,你且叫她瞧瞧!”

安家这一层又一层的门总让安琳琅感觉不自在。大约这就是大家族吧。

进了内室,屋就已经掌了灯。这个大冷的天儿,门窗一关,屋晦暗得。刚一进屋安琳琅就闻到一股苦涩『药』味儿,床上坐着一个消瘦的老太太。

满头的头发白了一半,额头一块抹额护着脑袋,此时靠着床柱朝她招手。

安琳琅坐过去,老太太抓着她的手就红了一双眼睛:“人没,人没就好……你这丫头好狠的心!出去一趟几年不回来!是不是非得老婆子人死灯灭,你舍得回来看!”

说着,她呜咽一声就哭来。

安琳琅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然这老太太扑过来就一把抱住她,一边拍打她一边呜呜地哭。安琳琅的颈边衣料都湿了,好半天回过神来环住她。小心地拍了拍,怀的老太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腰肢佝偻着,弄得安琳琅都莫名地鼻酸了来。

“你这个狠心的丫头!”老太太哭得直打嗝,“要不是老任说老婆子要死了,你怕是不回来!”

安琳琅不知该怎么说,只能默默地挨了一顿捶打。

祖孙俩抱着库了好一会儿,安老太太慢慢歇了气儿。屋的人不知何时都退出去,只剩祖孙俩和几个亲近的仆人在一旁抹眼泪。

老太太放开安琳琅,『摸』着她的脸颊打量了许久感慨一句:“瘦了。”

“还好,”瘦了确实是瘦了,五六岁的年纪是抽条儿拔长的时候。安琳琅原先大概只有一米四几,去岁一年拔高了多厘米,今差不多有一米六。此时听着老太太的话笑了一声:“没瘦,只是长高了。在外面,其实没吃多少苦,您,祖母不必太伤怀。”

“这还叫没受苦?”老太太也不是好糊弄的,她一把握住安琳琅的手翻过来。手经常做饭,早已不往日柔嫩。虽然不至于长满茧子,『摸』来却也有些粗糙,“这手都糙成什么样儿了还没受苦?安玲珑那个死丫头,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说到这个,安老太太就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齿!

安玲珑这个孙女终究是留来留去养成仇。论狠毒,安老太太见过对外人狠毒的,却没见过对自家人下手这么狠毒的人。若非们对琳琅做出那等不可饶恕的,她绝不对将她们母女赶出府去。然即便赶出府邸,这点手段也不过是略施小惩。她一没有伤人二没有斩断们跟府中的联系,安老太太自认已经是轻拿轻放,对不琳琅,可这些心思歹毒的人却不知好歹!

安琳琅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大概,但到底怎么回还一知半解。

照道理说,女安玲珑这个时候已经嫁给男路嘉怡,今应该还在新婚期对。安琳琅虽然对剧情的记忆模糊不清,但大致的走向还是知道的。路嘉怡是嘉庆三年的新科状元,在红榜下差点被尚书府的家丁榜下捉婿。高声告知家中已有娇妻免于这场闹剧。

托了玉哥儿的福,安琳琅将年份记得清楚,今年是嘉庆三年。换言之,安玲珑已经嫁到路家,今应该远在金陵。又怎么突然跑到京城,还散布谣言把老太太给气得吐血?

听到安琳琅的疑『惑』,安老太太于是将这一年多发生的情都说给安琳琅听。安琳琅失踪林家人假冒她写信安抚安家故意隐瞒,到安玲珑下『药』路家嫡长孙成就好却落得满城笑柄的名声,到安玲珑不满给路嘉怡做妾来京城求救,被安侍郎给强行接回来等等种种,听的安琳琅瞠目结舌。

等等,不是,安玲珑给路嘉怡下『药』?这不对啊!

原书中女是堂堂明媒娶地嫁到路家去的。算不上红妆,却也是引得金陵城内诸多内阁姑娘艳羡不已的盛大婚礼。这毕竟是偏重生甜宠文,怎么就跑偏了?

安老太太今提安玲珑已经然没有了长辈的疼爱,是愤恨:“当初害你走失的找人牙子就是她找来的,她假惺惺地跑去晋州找你。结果引得路家那小子跟一去了晋州,留了把柄给路家的那个小子抓到。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招惹了嫌弃,当真是可笑至极……”

安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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