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1/2)
礼部侍郎周明德一接到施莺莺的邀约就出门了:
不能怪他急,但凡今天这席上的另外两个人正常一点,他也不会担心到这个地步,没准出门前还会认认真真地挑选一下冠带佩饰,好让自己看起来更体面点,人靠衣装的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可问题就出在这两个人身上:
大燕国的来使厉无殇就不用说了,能拥兵自重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说以前的二皇子还能勉强称得上“虽然平平无奇但至少让人省心”,那么现在的他就是实打实的昏庸无能,别说争朝云国的皇位,就这德行放在普通人家,老一辈的人也不会放心把哪怕一文钱的家产交给他的。
忧心忡忡的周明德提前在脑海里预演了数十种他可能会面对的场景,并提前想好了应对方法,但他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这幅场面:
他刚一进酒楼,就看见了端坐在二楼栏边的施莺莺。
厉无殇存心要把事闹大,闹得人人皆知,也就没包场;再加上朝云国对女子的拘束也没有那么严厉,她们不用戴纱帽就能出门——施莺莺不久前也就是这样认出燕飞尘来的,在码头一堆要么不戴纱帽、要么只戴个斗笠遮阳的女孩子里面,燕飞尘是唯一一个正经戴了厚纱帽遮脸的人,想认不出来都很难——以至于那张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愈发容色天成的脸,就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毫不夸张地说,只要不是个瞎子,就要认得施莺莺。
正常情况下的酒楼应该热闹得很,这家酒楼也不外乎如是,但那都是截止到永平长公主从某个包厢里走出来之前的事情了:
她只是漫不经心地往那里一坐,一整层二楼就比包了场更安静了;这股安静的氛围甚至还有感染力,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能看到这个位置的一楼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等到周明德匆匆赶来之后,整座酒楼便已经可以听到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她不说话,只是专心地把玩着面前的酒盏,因此一整座酒楼,上上下下连客人带帮佣百余人,也就没有人说话,半点声音也不发出,生怕打扰了这份超脱尘世的冷淡之美。
而她一看到周明德,便起身相迎,对他笑着说了句“我专出来接你的”之后,整座酒楼才像被刚刚注入了灵魂似的,又恢复了之前热热闹闹的样子,以人间的烟火气为她增添些温暖的颜色。
周明德在看到平安无事的她之后,才松了口气,也对施莺莺笑道:
“有劳殿下专门来接我了,也不知道他们喝成了什么样。”
——然而周明德这口气松得实在太早了。
他毫无防备地就推开了包厢的门,随即就看见了衣衫不整地滚在一起的厉无殇和二皇子:
周明德,朝云国万千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温润如玉的浊世佳公子,实打实的直男,在今天遭到了他灵魂中最震颤心灵、毁天灭地的打击。
数息之后,一道惊怒交加的喊声从二楼直接传了出来;呼喊声本来就很引人注意了,如果这么喊的人还是礼数周到、风采天成、从不失态的周明德的话,就更引人遐想了:
“二皇子,这成何体统!快把衣服穿上!”
——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才能让周明德都失态至此?
而一干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的疑问紧接着就得到了解答,施莺莺的声音恰到好处地跟上,很难说她是火上浇油还是雪上添霜:
“二皇弟,就算你和厉将军情深意重,也不能私下搞成这个样子啊。来人,给大燕国的厉将军拿件衣服,这……光天化日,衣不蔽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呐。”
——有热闹不看王八蛋。
吃瓜群众们对视了一眼,随即纷纷达成了默契的共识,要么装作自己是住在二楼客房的人从楼梯光明正大地走了过去,要么给跑堂的小二塞了钱让他来讲故事,要么就偷偷从后厨楼梯绕了上去:
跑堂的小二喜极而泣地发财了,同时楼梯们承受了它们不该承受的重量。
这就是头痛欲裂地被一盆冷水浇醒后,厉无殇要面对的惨况:
他和二皇子互相扒掉了对方的衣服,并且从椅子上滚到了地上再滚到了床上,弄得满地狼藉不说,两人的身上还留了不少印子。
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呢,就看见了门外不少看热闹的人的身影,一阵高过一阵的议论声扑面而来:
“成何体统,真的成何体统!”
“我悟了,怪不得大燕国的将军要出使我们朝云国,原来他早就和二皇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
“再怎么情意绵绵也不能在这里搞啊!以后店家还怎么做生意?”
这些至少都是画风正常的讨论,还在铁青着脸穿衣服的两人都能接受,直到有个老男人的声音突兀地插了一句:
“哦哟,好白的屁股。”
——这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厉无殇,《亡国公主:下堂将军妃》的原男主,狗比程度比起上一个世界里的顾城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古早味道浓重到要窜出屏幕:
秉持着“爱你就要误会你”的原则虐死了原主,还要大言不惭地说这是重视她;同时贯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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