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衡浅浅的点了点头,略带嘲讽道:“没有辜负你们的细致部署,送到了。”

年轻人一怔,更加诚惶诚恐道:“微臣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这才犯下如此大错。”

戚衡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顾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她在那位老大臣去世之后就有些不对劲了,动不动就会开始发呆。

他没再犹豫,随手抄起了旁边桌上的纸笔丢到了年轻人的面前,冷淡到:“供状。”

那人连忙摆好纸笔便开始奋笔疾书,两人就站在一旁看着,直到他写完并签字画押了后才将那张供状拿走了。

“等着吧。”戚衡头也不回的留下了这样一句话给还跪在原地的年轻人。

顾洹边走边看着供状上的那些供词,确保没有什么错漏的地方,见基本上与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差不多,这才将其卷起来收着。

“陛下是想遂了世子的愿吗?”她问道。

戚衡冷哼了一声,道:“想要自由,哪有那么容易。”这便是暂时不将这张供状公布出去的意思了。

顾洹被放出来的消息仍在瞒着,是以她的行动稍稍受到了一些限制,不像从前那般自由。不过也快了,等到答卷彻底阅完的那一天,徐大人被抓住的消息便彻底瞒不住,到时她也会光明正大的从天牢中出来。

转眼便到了夜晚时分,戚衡派出去严加排查的人传回了消息,说徐大人有些风流,常去京城中那一家最负盛名的青楼。顾洹听到这个有些耳熟的地点,用余光看了眼戚衡,带着些调侃的意思。

戚衡全当没有听到,而是问道:“可有查到有什么特殊的接触?”

那人摇了摇头,道:“他在青楼中左右逢源,看起来没有对任何一人另眼相看,平日里出手阔绰,又喜欢送些姑娘家喜欢的东西,是以格外受欢迎。”

“倒是风流。”顾洹淡淡道,听不出来话中的喜怒。

“索性没什么线索了,不如今日便亲自去那青楼探探?”她提议道。

戚衡的脸色一沉,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她的表情,见她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脸色这才好看一些,但也拒绝了她的这个提议,道:“爱卿如今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养他们便是要做事的。”

顾洹闻言只觉得有些不理解,一脸困惑道:“陛下您不是会些伪装的功夫吗?大不了以那样的面目示人便是了。”

“爱卿这般想去?”戚衡的话中似乎带着些火药味,感觉一向敏锐的顾洹自然是听出来了的,一瞬间想了很多,又想到了之前那个琵琶女,脸上一脸不可说的神情。

戚衡与她相处这么久,一眼便能看出她在想些什么,扯了扯嘴角,抬起手敲了下她的头,道:“把你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给朕收回来。上次若不是傅倡朕也不会去,若是再被大臣发现了,早朝上肯定又是好一顿说教。”

顾洹憋着笑意,点了点头。

“坐下。”他突然没好气的开口道。

顾洹闻言一怔,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微微仰头看着他,脸上一片疑惑。

“不是说要出去?就顶着这张脸?”

她这才如梦初醒,迅速坐了下来,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烛火在她的睫毛尖尖上跳动,清冷的脸上平添了几分人世间的烟火气。许是他的动作一时不小心重了些,顾洹微微的往后仰了一些,露出了洁白修长的脖颈,看起来细的有些脆弱。

顾洹这喉结是不是太不明显了一些?他没忍住摸了下自己的喉间,又看了看她因为仰了头而漏出的十分流畅的颈部线条,微微皱眉。

“好了吗?”顾洹仰的有些难受,脖子后面有些酸痛,自己脸上又像是没有再动了,她没忍住问了句。

“急什么。”戚衡说的是个问句,语气中却带着些轻嘲。

顾洹闻言选择了闭上嘴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都快感受不到脖子的存在了,戚衡才大发慈悲的开了口:“好了。”

她闻言迅速将头摆正,发出了那种骨骼挤压的声音,这才总算是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陛下今日是累了吗?用的时间似乎比之前要长上不少。”她问道。

戚衡看着顾洹那张在自己的刻意加持下显得格外磕碜的脸,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还欲盖弥彰的说了句:“确实是累了,用的久了些。”

“臣看看这次的怎么样。”顾洹说着便是想要找一面镜子去看看自己的脸。

戚衡的动作一滞,迅速转过身,故作淡然的开口催促道:“又什么好看的,走吧。”却是忘记了给自己做个伪装。

顾洹闻言也没再强求,提起衣摆跟了上去。

他们出宫走的是戚衡的特殊通道,特意走的是那种人比较少的地方,顾洹总觉得那些人看到他们两人都露出了有些惊恐的表情,微微皱起了眉,难道是陛下平日里太凶了,吓到了这些侍卫宫女?

她也没多想,只以为是这里太过偏僻,大多数人见到陛下有些惶恐罢了,丝毫没有往自己的脸上想过原因。

我朝没有宵禁,是以夜晚的街道也很热闹,只是因为做伪装的缘故现在的时间已是不早了,街上大部分的小贩都已经收了摊,只有些有商铺的大店还开着的,里面也还有些在挑选商品的客人。

当下的青楼正是一天中最为繁华的时候,是以门口有着形形色色的人。

春寒料峭,门口的那些姑娘们却像是完全不怕冷一样,穿着单薄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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