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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皇宫工地上,负责午门施工的杨青带领工匠和军役民夫忙着挖地基。

周文铭走了过来:“杨叔,午门工程开始啦?”

“限期两个月,不开始不行啊。”杨青一边指挥干活一边回答他。

“地基挖得够深的啊。”

“这是廷瑞临走前给出的尺寸。神木的教训在前,老汉可不敢擅自乱来。”

周文铭四下张望:“诶,这几日怎么没见我师叔啊?”

“蔡夫人有恙,蔡大人告了几天假,陪陪夫人。”杨青回答。

“怎么会?婶子一向身子骨硬朗。”

徐果插话:“急的呗。”

“急的?”周文铭诧异。“出什么事了吗?”

“小芹姑娘走了。”徐果张嘴就来。

周文铭吃了一惊:“师妹走了?我咋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说是去了常熟。”

“啥时候的事?”

“有几日了,”徐果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昨日营缮司的陆祥打发我去给蔡大人送禄米,我就听信仁堂的伙计随口那么一说。蔡夫人不放心侄女,就病倒了。”

杨青瞪了他一眼。徐果自知失言,吐了下舌头。

周文铭追问:“究竟咋回事?徐果,讲讲清楚!”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徐果连连推诿。

他去常熟,她也去常熟!周文铭心中暗自盘算,一股醋意顿上心头。

“你们先忙着,我去师叔家瞅瞅。”他转身匆匆离去。

杨青责备徐果:“你这张破嘴,漏勺啊?什么话都存不住!”

蔡夫人头上蒙着一块布,斜倚在寝室里的榻上,在喝一碗参汤。

蔡信端过一罐蜂蜜,放在她面前的小茶几上。

“这参汤苦,你?勺蜜吧。”

蔡夫人瞥了一眼蜂蜜,推到一边。“唉,芹儿都走半拉月了,也没个信儿,不知她怎样了。”

蔡信道:“芹儿机灵,懂得趋利避害,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宽心吧。”

“芹儿没着没落,我的心能放宽吗?”

“你就别多想了,自个儿的身子要紧!”

外边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会是谁?”蔡信奇怪。

王妈领周文铭走进寝室。

周文铭手中拎着鱼、肉、水果,他把东西放在桌上。

“工地上那么忙,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蔡信问。

“听说婶子病了,我来看看。”周文铭道。

“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

“给婶子买点儿东西,于情于理那还不都是应该的嘛。婶子这会儿怎样了?好些了吗?”

蔡夫人忙说:“没大碍,让你惦记了。”

“诶,怎么不见我小芹妹妹?”周文铭四下张望。

蔡信和蔡夫人皆不言声。

周文铭道:“我找师妹有点儿事,她在哪儿呢?”

蔡夫人叹了口气。“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周文铭明知故问。

“回常熟了。”蔡夫人答。

“回常熟做什么?”

“常熟是她家呀。”蔡信道。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个时候回。为何她连招呼都不和我这个大师兄打一个?她和谁一起走的?”周文铭的问题像连珠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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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信与夫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都成了闷葫芦。

“蒯祥吧?”周文铭追问。

“文铭,你不要想歪了。”蔡信道。

周文铭的脸上变了颜色:“师叔,婶子,您二老歇着,文铭回工地了。”

蔡夫人道:“晚饭马上就得,你留下吃饭吧。”

“不了,婶子,工地上事多。”说罢转身出门。

蔡夫人叹道:“怕什么来什么,到底还是让他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了吧,一个大男人,儿女情长才没出息!”蔡信如是说。

周文铭走出蔡家大门,在街上行走,不时地捶一下墙,踢一下地上的石头。

蒯祥和小芹彼此亲昵的样子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怪不得我说替他去常熟,他非不让呢!

一个小贩在叫卖糖葫芦:“冰糖葫芦!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

周文铭不由想起师父临走前的那个晚上,自己对小芹说的话:“……大师兄带你逛街,给你买糖葫芦!”

小贩招呼道:“大哥,来串糖葫芦吧!”

周文铭上前,扔下一个铜板,拿了一串糖葫芦,继续往前走。

他咬下糖葫芦顶端的一颗山楂,嚼了两口,又吐出来。

“呸呸呸!”他把糖葫芦扔在泥地上,狠狠地踏了一脚。

清晨的阳光斜照在南集镇北的庙观工地上。

石庙里已经立起了四根漂亮的圆石柱,脚手架也已搭起。

四根石柱把石庙分成了九个区域。

蒯祥在给工匠们做最后的动员。

“弟兄们,这两日大家都干得不错。今日是关键。成败在此一举!”他拿起一块切割好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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