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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祥和周文铭在献陵工地指挥着工匠和军役民夫干活。

蔡信走了过来,问蒯祥:“廷瑞,听说三保大人给你来信了?”

“是埃”

“他怎么说?”

“三保大人已经到了南京。他说他一路上查访了芹儿和田铎的踪迹,济南以南的驿馆去年夏天都曾见到过他们。”

“济南以南?这么说他俩是在山东地界上消失的?”蔡信问。

“像是,而且很可能是在乐安。”

“不妙啊1蔡信的脸蒙上一层阴云。

蒯祥道:“三保大人也是如此分析的。他说他在乐安专门请汉王帮助查找,汉王表面上很热心,其实却似乎是在敷衍。”

“乐安一定有鬼1周文铭喊道。“当年汉王主持修建新皇宫时就对小师妹动过心思,这回师妹路过他的地盘,一定是他劫持了她。不行!我要去乐安找师妹1

蒯祥道:“怎么找?指着鼻子向王府要?人家能承认么?你非但找不到芹儿,自己怕是反会被问以犯上之罪,锒铛入狱1

周文铭张口结舌。

“廷瑞说的对。”蔡信道。

周文铭道:“我不管他说的对不对,依我看,这件事就怪他1

“怎么又赖上他了?”蔡信问。

“若不是他带着小师妹两度去南方涉险,汉王就不会认识师妹。汉王不认识她,师妹也就不会落至今日境地1

“怨我,此事全怨我1蒯祥自责。

“此刻不是相互埋怨的时候,”蔡信打圆常“还是想想办法吧。”

“好,想办法,”周文铭转向蒯祥。“大能人你来说说,这不让那不让的,能有什么好办法?说出一个来我听听1

“我也是真没辙呀1蒯祥道。他猛转过身去,眼眶中含满了泪水。

晚上,蒯祥没吃晚饭,独自回到天寿山工地自己的房间,他拿出一坛酒,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

一种相思的情愫紧紧地缠绕住他。他掏出小芹送他的那个香囊,取出那一缕乌黑的头发,轻轻地抚摸着。

“芹儿,你在哪儿呢?”他泪流满面,喃喃自语。“你的祥哥哥想你想得好苦呀1

田铎和李默蹲在牢房的地上吃早饭,一人一碗稀粥。

牢房的门开了,牢头出现在门口。

“田铎1

田铎慌忙放下饭碗,站起身:“田铎在1

“今儿个出工1

“是1

“给我记住了,老实点儿啊!再搞事情,等着你的可就不是十五大板了1

“小的明白1

“还不赶紧的?”

“得嘞1

李默意味深长地望着田铎。田铎朝他会意地眨了下眼。

田铎来到城墙工地,重新加入囚犯们加固城墙的施工。

他边干活边朝四下里张望,看见有士兵在来回巡逻。

牢头训斥田铎:“东张西望的,偷懒啊?好好干活1

晌午,伙夫挑来一筐大饼和一桶稀粥。

“开饭啦1

囚犯们放下手里的活,排队领大饼,盛稀粥。

田铎端着一碗粥,拿着一块大饼,坐在工地边上一个远离牢头的地方,慢慢吃着。他的身边是身强力壮的犯人张大喜。上回两个人一起挨过板子,张大喜为此而窝着一肚子火。

巡逻士兵朝这边溜达过来。田铎看在眼里,故意一扬胳膊,把张大喜手中的粥碗碰落,稀粥洒了一地。

张大喜噌地站起身。“你小子没长眼啊?”

田铎也站起身,梗着脖子叫板:“怎么啦?老子不就碰翻你一碗破稀粥吗?”

张大喜骂骂咧咧:“妈的,上回就是你,害老子挨了十五大板。这回你小子又故意碰翻俺的粥,犯葛啊?把你的粥给俺1

他伸手去夺田铎的粥碗,不料田铎竟抡起拳头,照着他的面门,狠狠一拳,他顿时鼻孔流血,满脸花。

“这一拳,是算上回的账1田铎道。

“孙子,你敢动手1张大喜一把抹去脸上的血污,冲向田铎。两人扭在了一起。

囚犯们看热闹不怕事大:“好!好!加油1“使劲儿打1“看谁打得过谁1

远处的牢头站起身,恶狠狠地拎着皮鞭走了过来,边走边嘟囔:“真他娘的贼骨头,一会儿不挨鞭子就皮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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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士兵恰好走到扭在一起的田铎与张大喜跟前,将他俩扯开。

田铎仍然不服气地挣吧,往前拱。

士兵一手按住腰间的刀柄,一手推搡田铎。

“不许乱动!再乱动,休怪我不客气了啊1

田铎道:“军爷,俺跟他不一样,他是贼犯,俺是自己人1

士兵道:“谁他娘的跟你是自己人?别套近乎啊1

田铎道:“俺真不是套近乎!俺兄弟在你们队伍上,叫田宽。俺是被误抓的,不信你把俺兄弟叫来。”

士兵吃了一惊。“田宽?你是田小旗的哥哥?真的么?他可一直都在找你呢1

“真的真的,俺就是田宽的哥哥,亲哥哥!麻烦军爷给俺兄弟捎句话,就说田铎被关进州监狱了,让他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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