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村就这么大地方,东头家里有几只公耗子几只母耗子,西边人家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宋家最近闹的动静这么大,虽然宋家人守口如瓶,宋平文和宋婉儿兄妹相残的事情还是偷偷传遍整个村,惹得村民议论纷纷。

村民们不清楚兄妹俩为何争吵,但是宋家院子里头整日传来宋平文的兽嘶鬼叫,再加上前几日有人在镇上见到宋平文进医馆,一来二去,村里人都知道宋平文一只眼瞎了。

科举之路也到头了!

作为村中里正,孙长贵原本还指望宋平文出人头地,飞黄腾达,他日老槐树村也能沾沾喜气,得些好处,谁知这梦一夕间就“啪叽”,碎了?

上回孙月娘被送回婆家前可没少说宋平生的不是,孙长贵心里连带对宋家人都有气,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虽然一个宋平文倒下来,但宋家还有一个宋平生不是?

说起来,这一年以来,宋平生两口子捣腾的农药厂越做越大,农药铺子生意蒸蒸日上,县里许多人家就是因为姚姚农药铺和农药厂才知道老槐树村这个地方。

甚至还有外地的大户要购买大量农药,所以时不时有马车队伍来村里拉货,一来二去,老槐树村这个地方就因为农药而出名了!

老槐树村被人所熟知,村里人自然跟着长面儿。

这还不说,又因为那些子农药种类多,效果好,许多庄稼人看着自家田地里一片生机勃勃,如无意外,今年收成肯定比往年好。

庄家就是庄稼人的命/根/子,庄家长得好,庄稼人心情乐开了花,顿时觉得肉不疼了,农药不贵了,并且是物超所值啊!自然而然对卖农药的宋平生两口子好感度噌噌上涨,连带着对老槐树村的人都顺眼许多。

村里人赶集时买东西,还有人听说他们是老槐树村的,所以多添个两葱仨瓜四枣的,你开心我乐意,一派和乐。

所以,随着宋平生家农药生意的扩大,老槐树村的人多少也得了些便利。

除此之外,宋平生两口子不小气,只要你人品信得过,他们夫妻赊账借钱都爽快,绝对不会磨磨唧唧推三阻四,当然对于名声不太好的,那又是另一番待遇了。

还有一点,就是村里有不少家的家里人在姚三春家的农药厂干活儿,姚三春两口子给他们的工钱不少,逢年过节还有礼品和奖金,这些人得了好处,又觉得他们夫妻人不错,自然帮他们夫妻说话。

现如今,村里人提到姚三春和宋平生,那大多数人都说不出什么不是,甚至还会夸上两句,至于有些私底下的酸话,不提也罢。

在这种情况之下,孙长贵也不好对宋平生的母亲兄弟态度多严厉,前来宋家询问宋平文近况时,态度还是相当客气的。

家丑不可外扬,原本钱玉兰准备说宋平文是意外伤了眼睛,可是宋平文却在屋里大喊大叫,句句都在怒骂指责宋婉儿。

钱玉兰无法,最后只得道是兄妹俩闹矛盾吵架,宋平文不小心把眼睛摔了,所以他把过错都推到宋婉儿头上。

宋平东也在一旁附和。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在孙长贵看来,钱玉兰是一个很老实可靠的人,对五个孩子没啥偏不偏心的,宋平东随母。而宋平文一下子从天之骄子变成这样,情绪激动也正常,所以便信了大半。

孙长贵说了两句宽慰的话,然后便回自己家去了。

对于瞒下真相,钱玉兰母子有些不安,但是这件事情太复杂太难以启齿,他们不可能告知外人真相。

没过两天,宋平文与宋婉儿闹翻结仇,宋平文意外瞎了眼的事情在村中传开,老槐树村再次热闹起来,钱玉兰和宋平生他们出门就要被人打听,烦躁得不行。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钱玉兰等人除了干活,其他时候都不太愿意出门,只觉得脸上无光。

与此同时,宋平文已经一连被捆了五天,可他就是不愿意和钱玉兰服软。

天气热,别人近身他又跟疯狗一样乱咬人,所以他已有五天没洗澡,身上那股味儿就跟加了馊水的毒/药似的,闻一口能晕死过去,闻两口就可以免费升天了。

唯一让钱玉兰稍微安心的是,宋平文这两天终于不再大喊大叫,似是冷静许多。

这日是闷热潮湿的阴天,一早宋平东便带着媳妇儿孩子去罗家村,罗氏的祖父今天过生辰。

钱玉兰一人在家东擦擦西抹抹,手上无事后还是忍不住去往宋平文的屋子。

她一进屋子,当即大惊失色,只见宋平文被麻绳捆住的两只脚鲜血淋淋,染红了脚下的被褥,刺目又血腥。

而宋平文人已经晕了过去,脸上和嘴唇都失去血色,眼下隐隐发青,非常憔悴。

钱玉兰心头纷乱,赶忙上前把宋平文手脚解开,抖着手动作的同时,强忍惊慌叫道:

“平文,你别吓娘,听到就应一声!”

“儿啊!你咋都这样了,还不知道叫唤?是娘错了,娘不该把你绑住……”

钱玉兰一边抖着嗓子一边解绳子,就在她解开宋平文手上绳子的瞬间,原本晕过去的宋平文突然有了动作,飞踢一脚重重踢在钱玉兰肚子上。

钱玉兰当即就被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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