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若耶溪畔上了小舟,这船很是轻巧,只能载三四个人。王僖和郑冲王凌上了一艘,拓跋蓁郑冲谢雪则上了另一艘。

舟行迅速,一路行来,明月当空,两岸鸟声相闻,花香扑鼻,倒是颇有情趣。几个少年皆是在北地长大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看得多了,如同这般小桥流水人家却是很少见。

王凌赞道:“这里景致真好,也只有这样的山明水秀之处才能生得出神爱这样的仙子来。”他一向看琅琊王氏不满,面对着王僖之时却又是另外一副嘴脸。

卢涉也忙道:“正是正是,如同神爱这般的仙子,让人见之心神清明,浑然忘却世间俗物。”

拓跋蓁和郑冲互视一眼,感觉这两个人简直把大魏和北五家的脸都丢光了。他侧头看看谢雪,小姑娘默默地坐着,脸上愁容未褪。

其实她原本应该和王僖是一样的,却偏偏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拓跋蓁便笑眯眯地坐下道:“你师傅昙曜大师,我曾见过,佛法很是高深莫测,你怎会修的是道法?”

谢雪对拓跋蓁倒是很喜欢的,脸上总算露出一抹笑意,“每年爹爹都会去洛阳教我道术。我师傅原本想要教我佛法的,但父亲不愿。他说谢家的女儿,当然是要修仙的。修仙又有何用?难道修了这仙术,便真能白日飞升吗?”

拓跋蓁自也是不知道的,他的道术就和他的诗一样。他侧头想了想,门阀世家都喜欢修仙,可也没真的听说谁就飞升了。

但若是修仙无用,从南到北,怎么越是家学渊源的大家子弟就越喜欢修仙?他道:“飞升不飞升的我倒是不知道,只不过驭剑飞行还是很有用的。可惜我跟着九曜姑姑学了好久,一点也没学会。”

郑冲嗤之以鼻,“你那叫学了好久吗?连一个时辰都不到。”

拓跋蓁便不服了,“以我的聪明绝顶,一个时辰已经很长了好吗?”他转向谢雪:“你会飞吗?”

谢雪迟疑道:“我也不知道,我学是学过的,但我没有自已的剑。听说修仙的人必须要有自已的宝剑,可是我买不起啊!”

郑冲笑道:“那是买得起就行的吗?宝剑是认主的,你随便买一把剑,那能是宝剑吗?有灵性的才叫宝剑,且要和你心意相通。”他扬了扬手中的剑:“我这把宛冯原本是我们郑氏的家传宝剑,姑姑让我降服它的时候,足足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它才勉强听我的话。如今都过了好几年了,我还是觉得它经常闹闹脾气。”

谢雪还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一把剑,这哪里是剑,分明就是什么活物。她有些羡慕地看着郑冲手中的剑,何时她才能有一把剑?

拓跋蓁看谢雪脸上的神色,笑道:“不就是一把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等回大魏,我让人给你找十几二十把剑来,你随便挑。”

谢雪一怔道:“那怎么可以?”

拓跋蓁摆摆手,身为乐平王,弄几把剑有什么大不了的。郑冲笑道:“他说给你,你便好好地挑一把上品宝剑。他家虽然没我家有钱,也算马马虎虎。”

几个世家是真的富可敌国,大魏的皇帝都未必比他们有钱。

几个人谈谈说说,倒是惬意,忽见前方山影憧憧,小舟驶入一座巨大的石洞。溪水渐渐变得湍急,前方隐隐传来隆隆水声。卢涉惊疑地望向前方,道:“神爱,听起来似乎前面有瀑布!”

王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子迁猜测得不错,前方是山中深潭,一般人游溪到山外就回去了。只不过,我们都是会道法的人,想必深潭也不能难为我们。”

卢涉道术不行,胆子也特别小,连忙扯了扯王凌,意思是说前方危险,咱们快回去吧!王凌却正想在王僖面前展示一下自已高深莫测的仙术,怎么会去理他。

眼见舟行迅速,果然前方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深涧,若是再任舟顺水而下,他们便要跌入涧中。王僖笑眯眯地安然不动,她敢来自然是不怕的。

卢涉却吓得有些发抖,北方五家原本也不大通水性,把他丢在水中,死是死不了的,也不过是死不了罢了。而这深涧看起来深不见底,谁知道掉下去会怎样。他虽然爱慕王僖生得美,可为了美人要冒生命的危险那还是算了吧!

眼见小舟到了涧边,他吓得四处张望,原本以为只是吃顿饭随意逛逛,连剑都没带。幸而王凌是剑不离手的,他连忙一把抓住王凌的衣袂,心道你可千万不要丢下我。

却见一道银色的鞭影飞过,自王僖的袖内飞出极细的银鞭,那鞭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比小指还要更细一些,挥动时银光闪闪,将黑漆漆的洞内都印亮了。

一鞭飞出,缠住洞中一块山石,小舟立刻停住前进之势,慢慢地向岸边靠去。她回头望向另一艘小舟,见那船也到了涧边,拓跋蓁哇哇怪叫,一把抱住郑冲道:“幼麟救命啊!”

郑冲原本也想用月老红线效法王僖,将小舟拉到岸边,却被拓跋蓁抱住了两手动弹不得,他笑骂道:“放开我,你抱着我我怎么施法?”

他倒也不着急,掉下去又怎样,顶多驭剑飞上来便是了。这么短的距离,带着拓跋蓁和谢雪飞上来,倒不是什么难事。

却见金光闪过,一道符咒由谢雪的手中飞出,符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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