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蓁也不知自已昏迷了多久,耳边时时能听到王珺的声音,“容与,别睡,千万不要睡。”他很想回答一句,但却怎么都无法从黑暗中逃离出来。心口处似乎时时刻刻都有一股热流注入,他猜测定是王珺在为他输入灵力,但这样输入灵力法,他自已又岂能受得了?

他很是着急,想要让王珺不要再输入灵力,迷迷糊糊地似乎说了数次,却仍然感觉到暖流。直到他终于睁开眼睛,却见慕容元翘着二郎腿坐在他身边不远处。一见他醒便笑道:“师傅,你可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了七天,你若是再不醒,那位王玉卿估计也要昏迷了。”

他苦笑,道:“他一直在为我输入灵力吗?”一开口,他自已吃了一惊,声音沙哑得完不像是他。

慕容元道:“是啊,七天几乎就没停过。”

“他人呢?”

慕容元道:“我看他已经快熬不住了,就让他先去休息一下。”

拓跋蓁环顾一下四周,他所处的是一间很清雅的屋子,屋内陈设简单,却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之物。他道:“这是何处?”

慕容元道:“忘尘轩。”

此处是王珺在兰亭的居所,以前拓跋蓁也是来过的。他挣扎着坐起身,只觉得身都疼得麻木了。他刚想问问自已的伤势,便看见一个红衣人走进来。那一头雪白的头发配上红衣,倒确是比以前好看了。只不过,他怎么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白衣飘飘的王珺居然真的换上了红衣。

慕容元也是满脸的不忍直视,其实穿红衣也没什么,一些喜欢漂亮的少年公子也是穿红衣,且能穿得很是好看。但是,王珺是什么人啊!那个淡雅如兰,飘逸出尘的无双君,一身白色兰花暗纹的服饰,一尘不染。拓跋蓁猜他一直穿着族服只怕是懒得换衣服,毕竟王珺很少在这上面费心思,那些什么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话,都是别人赞誉的话,他自已对这些东西是完不上心的。

他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王珺。王珺坐在床边也默默注视着他,两人互瞪了半晌,他才道:“那个……虽然我觉得你穿红衣十分好看,但如果你不习惯,那还是换回族服吧!”

王珺淡淡地道:“答应你穿红衣便穿红衣,再说穿什么有那么重要吗?”

拓跋蓁有些讪讪地闭上嘴,也对,王珺穿什么都会引起南朝时尚界的一阵模仿。以前他白衣飘飘的时候,那些公子哥们也都白衣飘飘,现在他红衣飘飘了,估计过不多久,南朝的公子们便都红衣飘飘了。

不知为何,拓跋蓁很想笑,只是他一笑,身就是一阵疼,只能忍着。

王珺道:“觉得如何了?”

拓跋蓁道:“没事,咱们还是尽快赶到平城去吧!”王珺曾经说过三个月内找出杀死郑执的凶手,现在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玉碟血誓,若是找不出凶手,王珺自已便要死。

王珺道:“再休养几日吧!”

拓跋蓁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跳下来,他就疼得肝颤,脸上表情却一点都没变道:“休养什么?你给我雇一辆大一点稳一点的车便是了。”

慕容元看着自已明明疼得要死,却拼命硬撑的师傅,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道:“平城我可不去,我们燕国和你们魏国仇深似海。”

拓跋蓁道:“你不去也好,我们去是办正事的。只是我走了以后,你要去哪里呢?”

慕容元笑笑:“你莫要管我,我有好多事可做,说不定我还能复国呢!”

都知道复国就是个玩笑,但拓跋蓁却还是挺严肃地说:“你也想当皇帝啊?那也好,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通知我。”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走到哪里也随时要通知我,还有,若是有危险,一定要逃跑,不要死磕。”

慕容元道:“好了,我知道了。我都多大的人了,比你还大,别老以为我是个十岁的孩子。”

拓跋蓁轻轻叹了口气道:“在我心里你可不就是个十岁的孩子。”

慕容元一怔,眼眶忽然便有些潮湿了。他道:“去去,做你自已的事去吧!这九年,你是死的,我可是活的。别看轻了我!”

他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道:“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记得通知我才对,我觉得你现在真是弱爆了,一点点事情就弄得身是血,要死要活,真给我丢脸。”

拓跋蓁苦笑,这小孩,怎么……竟说大实话!

王珺带着拓跋蓁走出忘尘轩时,所经之处,王氏子弟皆是惊悚地看着王珺,见到拓跋蓁时,便都恭敬地深施一礼,然后继续用见鬼的目光盯着王珺看。也难怪,王珺一向是他们从小学习的榜样,现在不三不四地穿着一袭鲜红的长衣,真是……彻底地颠覆了他们十几年的世界观和信仰。

琅琊王氏准备的马车,自然是又大又稳。临行以前,拓跋蓁拜别了王徽之与王献之。王献之本就是好脾气,笑脸相迎,很是婆婆妈妈地叮嘱了许久要小心,有什么事记得通知家里之类的话。王徽之则是满脸遗憾地盯着他的宝贝儿子看了半天,又盯着拓跋蓁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仿佛在说:就这样吧!还能怎么样呢?然后挥挥手道:“去吧!记住兰亭永远是你的家。”

拓跋蓁还是挺羡慕王珺的,这个爹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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