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不合常理!

辛鸾肩膀一痛,咬着牙,只感觉自己的肩膀就要被这危险的男人捏碎了!

“他说的……”

申睦声音喑哑,愤怒快速的上涌却还是维持着一线希望,他看着向繇,目光沉沉逼过去:“阿繇你跟我说实话,这是你亲戚的孩子,还是你自己的孩子?”

申睦质问的尚算平静,可所有人的一口气都在这一问里提了起来。

“主公!”刹那间,向繇竟露出慌乱的马脚,他仓皇四顾,几乎是慌不择路:“这是邹吾的奸计,现在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嚒?!”

“你说实话!”

申睦猛然怒喝,他太知道向繇那个顽抗到底的脾气了,这个时候放过了,将来有的是机会让他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抹平,“现在也不耽误说清楚,是与不是,你立刻说!”

卓吾放慢呼吸,紧张地想搓手掌,一时间都忘了对面的是敌人。

向繇被申睦所逼,环顾三面,也只能支应:“我说了会怎样?”

申睦沉声:“若是亲戚的孩子,便不必管了,若是你的儿子,就留着。”

向繇一颗心紧张得狂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是我的儿子……就留着?”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眼前这一关僵持着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向繇一时也不顾不上以后了,脚一跺,心一横,恨声肯定:“他是!”

辛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提着跃出那么大一步的,他肋骨被人挟得一痛,还来得及叫出声音,只听炸雷般“啪啪”两声,申睦毫不迟疑地抡开巴掌,左右扇了向繇两个耳光!

辛鸾猝不及防,那震动传到他身上,他像自己挨打了一样狠狠哆嗦了一下,惊惶地去看邹吾,一时不知所措!

卓吾和邹吾也是被那巨响吓了一跳,同时逼上一步!可一步上前,两个人又迟疑了!

巨灵宫的局面已经乱成一团,申睦这气势就差没有开刀出鞘往向繇身上捅上一个窟窿,今日的灾厄既然都是因向繇而起,申睦想对向繇动家法,他们拦什么?!

向繇在那两个沛然莫御的耳光下被直接扇倒在地,申睦还僵硬地抓着辛鸾,但是不知道是记着要胁迫辛鸾,还是压根忘记了辛鸾,邹吾看着申睦的神色,估量着大概是后者。

“暗卫下来!去西殿把那个孩子给我带过来——!”

墨麒麟一声断喝,巨灵宫高耸的房梁上,居然跃下一道阴影!

卓吾心头一凛,这才发觉,大典中罗幔后面居然还藏着一人,那人浑身黑衣黑巾,看不出面目,身手灵敏地点膝跪地应了句“是”,立刻朝通往西殿的屏风外去!卓吾心头悚然,本能地看朝哥哥那里看,却但见邹吾脸色平静,似乎早就发现了这么一人!

小孩子没见过大世面,看别人的家务事虽然刺激,但此时也心乱如麻,他眼瞅着现在过去一刻钟多了,这渝都到底还炸不炸了?他们还逃不逃了?不逃还救不救了?这么多事情一起压着,两边大人都没有说法,他一个孩子,然不知如何是好。

“?观你说你不杀他的!”

向繇匍匐在地,闻言暴起一喝!

他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说过话!申睦躬身逼视,看着心上人这样声嘶力竭的神态,一时间心肺都要炸开!

他此生把心都要剖给向繇了,什么万夫所指离经叛道他没为他做过?他就是这么回报他的!申睦面目扭曲,声音冷静,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我不杀他,我就跟他聊聊。”

别人的孩子,自己不清不楚地养了五年,不聊聊也不行了。

向繇急怒攻心,一时间居然流出眼泪,拍地大喊:“你聊什么?他不会说话你不知道嚒!”

申睦撇开头不去看他,也不知道是疯了还是清醒:“你少来骗我,他会说话。”

辛鸾宛如那城池之鱼,被人胁迫着连走带拽,被这夫妻俩的情感破裂冲击得心乱如麻,手脚冰凉,他感觉哪里不对,虽然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对向繇的不是厌恶,也可能是兔死狐悲,尤其看到申睦对向繇动粗,邹吾一脸冷漠,他心里乱糟糟的,居然没来由的害怕。

安哥儿很快被人带来上来,才到申睦大腿高的小孩被人提着扔在地上,摔疼了,居然慢慢拍拍手掌,盘腿坐好地上,脏雪一般透明的眼睛缓缓抬起来,居然比这殿中任何一个大人都显得镇定。暗卫的用途就是一个“暗”,当他暴露,也便没有了原有的威胁,申睦摆手让人出去,挟着辛鸾,走到那孩子的身前,居高临下。

“他是你爹?”

申睦瞥了眼向繇,单刀直入,懒得废话。

好像再邪乎的孩子在绝对的威压下也会乖顺,安哥儿翻着眼睛,戒惧又镇定地看着申睦一会儿,然后重重地点头。

张了张嘴,咿呀而缓慢道:“嗯……他是。”

辛鸾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他居然真的会说话!虽然声音涩厉,尖石刮剑锋上,但他的确是在说话!

申睦才没有辛鸾的吃惊,他直接问:“那你娘呢?她在哪?”

这一句,里面的威胁不言而喻,哪怕卓吾都听出了毛骨悚然。

可那孩子似乎没有感觉,扭过身指了指,“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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