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昀躬身在水槽里洗手,时青禾站在一旁,两只手撑着流理台从车窗往外望。

房车玻璃是三层的,一层在外的单向反光,防止日晒,也可以充当窗帘。一层在内的是纱孔窗,防蚊虫又透气。中间一层是透明的隔音玻璃,看景看人都很好使。

此时内两层都是敞开的,只有最外的单向面严丝合缝,外面的人往这里看就跟黑镜子似的。

霍昀长得高,靴子又增高两公分,进车里的洗浴间还要低头。他抬起胳膊去抓顶头固定柜上吸着的一条擦手巾,擦干净了手,左腿一跨,立到时青禾背后。

时青禾收回了视线,往右后方瞥过去的同时,被压住背部往下按了按。

他哼了一声,男人埋下来,胡茬细细密密地扎在他脖子上。

霍昀的一双胳膊环箍过来,嘴唇移到了他的喉部中央。时青禾仰起脖子任由啃咬,虚阖的眼睛从睫毛缝里望着窗外的篝火与人群。

“你……”时青禾抽了一声气,“你关门了吗?待会儿又有人闯——”

“关了。”霍昀回答,甚至带着笑意,“像不像偷情?”

时青禾噎住了,把脸埋下去——多说无益,他已经勃起了。

被洗手液搓干净油污的手有一种紧绷光滑的感觉,从毛发间擒住他半硬的器官。时青禾觉得很悲哀,又觉得很幸福,他飞快地在霍昀手里硬起来,麻涨起来的马眼往外溢水,连会阴也发起了热。

身后绷着牛仔裤的那副身躯,勃起的阴茎正好顶在了缝线制造的一个三角褶皱里。时青禾的裤子很薄,那个硬而尖的小三角在他敏感的大腿内侧挂骚。

“霍老师……”他站不住了,内裤里濡湿一片。

但霍昀只是握着他的腰往上提了一把,而后就退开了。

时青禾趴在流理台转过脸,看见自己翘起得不知廉耻的屁股,已经被垮去了一半裤子。霍昀正在撕扯一只小方包,他竟然带了套子。时青禾一时不知道是该为霍昀筹备过和自己做爱而高兴,还是为这变化多端的状况而难过。

霍昀处理好了套子,两根手指捅进锡箔袋里挖了挖。他单记得买套子,忘了买润滑剂。聊胜于无吧,这时候哪儿管那么多啊。

他握着被乳胶薄膜勒得带点粉的阴茎,在那紧缩的穴外濡弄了几圈,撞了好几下,根本弄不进去。

“不是这样的……”时青禾把脸埋进胳膊肘里,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拿手指……弄……先弄弄。”

“哦对!”霍昀一拍脑门,在安套上抹了两把油,揉了两下往里插。

时青禾那儿似的往后蹬了他一脚:“一根一根来!”

上回霍昀也给他做过扩张,但那次是喝多了,浑身无力,肌肉松软很容易就进去。以前都是他自己做好灌肠和扩张等他,香喷喷软乎乎,霍昀的一根食指捅进来时,他下意识缩紧穴,好在他这两天心情不好不想吃东西,空腹了大半天倒还算干净,避免了尴尬。

霍昀搂着时青禾,一根手指被紧紧绞住,他感觉得到时青禾在尽力放松,紧拥的肉壁像缺水的鱼一样翕张着,一点点把他吃进去。他又添了一根手指,摸索着上次记住的前列腺位置。一摸到,时青禾整个人都蹿了一下,像要飞了似的。

在剧烈的颤抖之后,时青禾颓了下来,整副肩膀都软软地塌了,小声说:“行了……来吧……”

霍昀看了一眼,面红耳赤:“不够吧?”

“你来吧!”时青禾拿胳膊肘戳了他一下。

于是终于如愿以偿地相联了,霍昀扣着他的肩膀慢慢动。时青禾扭着腰,都快给磨哭了:“快点?”

他的头发今天没有披散,在后脑低低地挽了一半,霍昀一口叼住他的发髻,打桩似的动起来。

时青禾撑着流理台被撞得汗珠眼泪四溅,快感像电流一样麻痹了下半身,他咬着肩头的衣料抑制呻吟,脑子混沌一片,竟然蹦出一个荒诞的幻想:想要是霍昀和自己都是狗就好了。

等霍昀肏完,会有一颗瘤子卡在他的穴里,让他跑也跑不掉,分也分不开,只能等别人发现他们紧密链接如怪胎。

可是怎么可能呢?裤子一提,套子打结,爱欲都消弭,情人又是无情。

霍昀的动作忽然快了起来,意乱情迷地掰过他的脸接吻。时青禾睁大眼睛,看着他脸上的汗珠与情欲。

他看着霍昀两道剑眉紧拧,而后又慢慢舒张开,捣弄他的动作也慢下来。时青禾终于喘了一声,闭上眼睛,感觉到一只手捧住了自己的脸,热气扑过来,舔吻住了唇珠。

霍昀意犹未尽,觉得撸撸还能来一炮。但他俩消失了快二十分钟了,该漏漏脸了。不管是不是情侣,在工作地偷情被人发现也太不好说了些。

时青禾被转了过来紧紧搂住,他闻到霍昀鬓角残存的油烟味儿,觉得更加忧伤。

他明明真实存在,也牢牢握在了手里,为什么自己还是觉得不安呢。

“怎么了?”霍昀摸着他的脸,“想什么呐?”

时青禾摇摇头,抬手环住他的脖子。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