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昀今年三十有六,无妻有女,没房有车,自觉在相亲市场里只能处于末流,捡别人挑剩下的都捡不着。

反观时青禾,而立之年,貌美如花,性情温娴,还自带豪门背景,乃是相亲金字塔上的空中楼阁。

夭寿了,空中楼阁往下哐哐哐直接砸到地基,就为了见他这块大门槛外的破砖。

霍昀知道时青禾对他甚是宠爱,没曾想还有一段暗恋,感情皇上还当太子的时候微服私访就已经对他芳心暗许了。

“你你你你说什么?”霍昀鸡儿都惊软了,“怎么就暗恋了?”

他想不明白,这金主爸爸平时盯人都很激光似的,怎么还成暗恋了?难道时青禾平时这么久以来一直是在暗戳戳提示自己主动过去追他,而自己以为他们俩是跳过爱直接做,顺便玩个恋爱小游戏缓解有钱人枯燥无趣的生活。

人心是肉长的,这一个月相处下来,他也觉出时青禾是对他真好,不是单纯的无聊玩玩。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这就好比时青禾连续一个月,每天给他送一只鸡蛋,一开始他苦着脸吃,后来他存在冰箱里,现在准备拿出来孵一孵开始培育感情结晶,时青禾撞开他家门,带来排山倒海的鸡蛋山说:看,这些都是我这只小公鸡这么些年单相思你时努力下的蛋。

未免有点太突然。

时青禾不哭了,坐起来:“霍老师,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给个准话吧,十年了,我真的耗不起了。再过几年脸垮了屁股也垮了,连勾引你都勾引不到了呜呜呜!”

霍昀刚一张嘴,他又一把捂住:“算了,别告诉我!呜呜呜你回去给我发微信说吧,发完就把我删了,别给我留念想。”

“什么就算了?!”霍昀拽开他的手,牢牢抓在一起束住,“我才刚开始,你就算了?你这小同志做事儿怎么还带半途而废的!”

时青禾泪眼朦胧看他一个头五个重影:“嗯?”

“听着,”霍昀捏住他的肩膀用力摇了摇,像是想把他摇清醒过来,“我头一回在饭局上见着你,就贪图你的美色。我再缺钱,没有把自己都拿去卖了的道理……反正就那个意思,你懂吧?”

时青禾:“蛤?”

“还有,”霍昀咽了咽,有点激动,“我知道你不高兴我不过去跟你住那事儿,可咱俩这不才认识一个月吗?哪有一个月都同居的!不——不成体统!有辱斯文!”

时青禾:“昂?”

“我想想,还有,”霍昀挠挠脑壳,整个人都颓了:“我不是怕别人说我的闲话,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你是特别好的一个人,你别沾了我的晦气。”

时青禾拧了一把大腿,拧错了,霍昀嗷一嗓子蹿起来:“干嘛?沾沾沾!随便沾行了吧!”

“我以为是做梦。”时青禾也站起来,特别愧疚地给霍昀拍拍沙,“太像做梦了。”

霍昀把裤子给他提上来:“还做梦,你屁股凉了才是要做梦。”

时青禾礼尚往来地把鸟给他塞回去,拉上裤链。霍昀瞪了他一阵,揽过他:“唉,回吧。”

“你叹什么气?”

霍昀惆怅而惋惜:“本揣了好几个套出来,一个没用完就回了。”

时青禾停住了,一溜就蹲下去,重新掏鸟动作之快:“那我帮你弄出来再回去。”

“得了吧,”霍昀把他提溜上来,往回走,“这事儿你怎么这么熟练?”

时青禾没有回答,他也不再问。走回营地,霍昀不撒手。

“干嘛呀……”时青禾小声催促,“我回去了。”

他的帐篷离霍昀的不过几米远。

霍昀沿着他身的骨头走向捏了一遍:“冻成这样,你自己是睡不暖的。”

时青禾骨头都酥了:“噢,哈哈,嗯,昂那怎么办呢……”

睡前,戴芃声称自己睡觉不老实爱动弹,领了个超大号睡袋,方便自己在梦中大展拳脚。后来看见霍昀脱衣服又穿衣服,想起了知心大葛格的肱二头肌,心里咯噔一下,说要不我还是别睡这个大的了,咱俩换换,不然太放飞晚上踢着你不大好。

毕竟谁都有不同程度的起床气,睡的正香让踢一脚起来那揍人可是没有准头的。戴大导演大概想不到,自己阴差阳错成人之美,此刻。他摊着胳膊呼呼大睡,不知道帐篷里多钻进来一个人。

时青禾先钻进去,严严实实盖住脑袋,生怕被发现。

霍昀拿着手机照了照,小心地钻进去。

“头发。”

时青禾贴着他耳根子小声报怨,他赶紧撑起身子,让时青禾把头发拨到背侧去。

一躺下来,暖烘烘的热气直扑,带着时青禾身上的香气,霍昀心里那个美滋滋,搂着大美人圆溜溜的后脑勺摸摸捏捏,软啊热啊的,舒坦。

“噼噼呲——霍老师——”时青禾用气声轻轻叫他。

“什么事儿——”霍昀也用气声回答。

“我特别特别喜欢你——”

“霍老师也特别特别喜欢你——”

“霍老师——”

“干嘛——”

“你亲我一下——”

“叭——”

“我也要亲你一下——”

“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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