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世子?

这四字,声虽不大,却所有人听得清晰。

柳公公的脸色突然变化很大。

同时有变化的是蔡妃娘娘。

她轻然吃惊。青阳世子虽未面遇,但终究是见过画像。

仔细望去,想来正是青阳王长子不疑!

宫廷妃子多不抛头露面,但却朝堂上哪一位大臣,抑或后宫哪一位嫔妃、世子,是没有她们指认不出的。

因为她们会命画师将各公主、世子的画像描绘下来,以免偶有一日见到,却认不出名字是要闹了笑话。

故而蔡妃立时恢复从容状,笑然道:“青阳世子怎会在这处坐着?”

“青阳世子?”一瞬间,柳胥蒙了。

此刻唯有柳公公,恍然明白所有。

因为他也曾见过青阳世子的画像,并当时告诫柳胥,他与一顽劣世子有七八分相像,以后遇着要绕开走。

此际柳胥表情惊了,他望向柳公公。

“那处高,世子先行下来,可别摔着!”柳公公语中有担心。

蔡妃一想也是,这人若是摔了,轻易的可不有人能承担得起。于是紧赶唤人扶其下来。

这时柳胥方才有一些明白,心道:“想来是她们将自己认错了!”

而认错的人,不疑便是青阳世子。

故而踏着伏跪于地叠叠摞起的太监肩膀,他从容落地。

却下来后,神情有巨倾变化。

来至蔡妃身后言其放肆的宫女面前,柳胥勃然发怒,“狗奴才,本世子做什么难道还需你来过问?”

未说这句话前,柳公公无论任何也不敢相信,这句话能从他的口中出。

故而表情上虽无变化,但却心中起波澜。

甚至用波澜来形容都有些不准确,他心中业已天翻地覆。

因为青阳世子,不是别人,正是以顽劣名于皇庭的青阳王长子。所以落地后心平气和离去的绝然不是,而说出这句话的才能是。

要知道,当日他不过只随口提了一句。没想知今时竟发挥了大效用。

听此话,蔡妃心中却是不喜,因为翠儿毕竟是她的女婢。

古言,训狗还要看主人,何况且还是当着如此多宫女少监的面。

翠儿亦是平日里跋扈惯了,却今日她可不敢,只见其迅然伏跪于地,求饶道:“翠儿并不知是世子殿下,还请世子恕罪!”

这时柳胥趾高气扬,一副不屑面貌,来了句:“今日看在皇嫂的面子上,便饶过你。下次再遇本世子,小心你的脑袋!”

这话说的?

连一旁的蔡妃都挂不住颜面。

什么是看在皇嫂的面子上?分明是有人攀爬先人玉像不尊在前,才有女婢不识世子违行之语在后。

其实女婢哪里有错?

错的是,她是女婢,而柳胥在她们眼中是世子。

在皇庭,地位践踏尊严,无可辩驳。

“是本宫疏于管教了。”不过蔡妃并未表现出生气,反而道述了一句赔礼的话。

这便有些奇怪。

“无碍了!”柳胥装模做样,挥手表示算了。

“不若世子到我东厢宫去坐坐,皇嫂那儿恰有些薛神厨亲制的甜品,权当是给世子赔罪了。”蔡妃发出邀请。

“皇嫂说的哪儿话,本世子又不是小肚量人,更何来赔罪之说?不过今日尚还有些事,想来甜品是不法吃了。”柳胥不明她为何邀请,不过无论任何他是不敢去的。

因为时间久了,他这个假世子必是要露馅。到那时,欺瞒之罪,有死无生。

然世事弄巧成拙。

“何事能那般重要?今日昕儿可是也要来我东厢宫的!”蔡妃逗笑道。

“额?”柳胥不明,下意识的有疑惑。

“额什么?走吧!”蔡妃挑逗,在笑。

同时身后的宫女与少监也一一忍俊不禁。

这一刻,柳胥彻底懵了。

他不明白昕儿是谁,以及为何蔡妃提出昕儿后众人会对他发笑?

不过有一点他很明白,这趟东厢宫他躲不开!

因为蔡妃的走吧二字,十分笃定。

然而使他欲哭无泪的是,见了所谓的昕儿,他该以何种姿态面对?

所以他望向柳公公。

谁知这时柳公公拂尘一摆,声音细腻,“恭送娘娘与世子!”

柳胥瞬间有种被卖了的感觉。

他的恭送声是风轻云淡,却此刻柳胥连迈开步,都有些打颤。

没来由的他冒充了青阳世子;没来由的他要前往东厢宫;尚还是要去见与青阳世子有着他所不明关系的昕儿。

甚至到现在,他连昕儿是谁,以及何种身份地位都一无所知。

不过有一点他十分确定,接下来若一言有错,必当人头不保。

然有时命中的东西总却奇妙,当昕儿出现的那一刻,他一切成竹在胸。

是的,有些女子就能惊艳到,让你望一眼,便能了知她的前世今生。

东厢宫并不远,约莫半个时辰,一行人便已到达。

那一刻,柳胥是惊呆的。

因为殿门堂皇,其内花草鲜美繁盛,并有活水不住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