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忙一天了,我怕你太累。”
“那你呢?路还走不利索,你急着去哪?”她的一双美眸紧盯着江临英俊非凡的脸。
他轮廓精致,气质清贵,唯独神态始终是深藏不露、云淡风轻的,教人怎么也捉摸不透。
“听话,贝儿,先回去,我晚上过去看你。”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又看向周亦程,平静中带着一抹严苛的警告,“还不带贝儿小姐离开?”
周亦程顿时冷汗涔涔,忙道:“我这就把姚小姐送回片场去,姚小姐,请吧。”
姚贝儿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贝齿紧咬牙关,脸色难看,却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是,我确实还有点其他事。那……我先走了,你小心身体。”
江临轻轻颔首。
姚贝儿转身,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角。
她和江临在一起时间不短了,从没见过他脸上露出什么浓稠、深刻的表情。
他不会冲她发火,也不会因她吃醋,任何一点过激的情绪都没有。
即使有,那点波动也永远在他可以控制住的范围之内,掀不起什么巨浪。
若非他对她百依百顺,甚至默许她攀附邵家、商家和傅家的关系在娱乐圈里混得如鱼得水,姚贝儿简直都要以为这个男人根本不爱她!
一周前,虞宋告诉她说,江先生因为绯闻伤害到了您的面子,差点动手打了段小姐。
姚贝儿感到欣喜,却又隐隐不安。
她无法想象江临发怒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再转念一想,江临究竟是为她抱不平,还是那个女人有本事让他轻易动怒?
姚贝儿对自己说,等下去就能见分晓了。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超乎寻常的灵验。接下来江临忙了一个星期,把她不尴不尬地晾在一边,连道歉和解释都没给过她。
如若他真心爱她,听说流言蜚语后的第一件事,为什么不是来跟她解释,而是跑去找段子矜发脾气?
而且,“差点”动手打了段子矜,又是什么意思?到最后为什么不下手?
因为下不去手吗?
呵。
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变心,江临,你骗谁。
漂亮的脸蛋闪过一丝阴狠的神色,姚贝儿忽然想起自己在医院打了段子矜的一巴掌,心里不由得畅快许多。
从前江临对她的好,她都心满意足地接受着。现如今,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形成,前所未有的清晰——
段子矜这个女人,不能留。
*
周亦程送姚贝儿走后,虞宋匆忙追上江临的脚步,“先生,您腿上有伤,不能走这么快!”
先生走得那叫一个急,他这两条腿都没受伤的人也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守在外面,别让人进来。”江临进病房前吩咐了这么一句,“这里人多口杂。”
“是,先生。”虞宋常年在江临身边办事,也是个会揣摩老板心思的主,立刻拉了过往的护士道,“这屋里的病人尽快转到高级护理区。”
虽然先生不说,但他也看出来了,这个段子矜,不是个小人物。
他等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隐约可以瞧见里面高大的男人坐在床边仔细拨弄着女人的发丝的样子。
他忽然想起一周前,先生第一次为了这位段小姐放过dylan的事。先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何曾为了别人更改过自己的决定?
那时他便察觉到蹊跷。
可第二天,先生出轨的绯闻更让他结结实实地震撼了一把!
那一次先生虽然气得不轻,却也没真将她怎么样。
以先生的睿智,不可能想不到,正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埃克斯集团斩断一切来往,可是他却执意要到段小姐家里去找她算账。
说是找她算账,其实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先生要找谁算账,还用得着亲自过去?
怕是,想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罢。
……
江临坐在床边,眸光静静落在女人憔悴的病容上。
她的脸很白,毫无血色的白。白得像她身下的床单,像这四周的墙壁。
方才对贝儿还浮躁着的情绪,一见到段子矜,却奇迹般地沉淀了下来。
江临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望着一旁闪烁的心电图屏幕,和罩住她一半小脸的呼吸机,仿佛有人将一把图钉按进他心里,密密麻麻的疼。
眉宇微沉。伯旸他们还是把她的情况说得太乐观了。
江临起身去找了值守的医生,回来时,面色更是沉重。
医生说,病人的情绪很不好,从某种程度上讲,这影响了她的恢复。
他的五指搭在她轻颦的月眉之上,黑眸深处浮起不多见的茫然无措。
段子矜,你还在伤心吗。
心率监测器突然“滴滴滴”地响了,江临一惊,忙按铃叫来了护士。
虞宋跟进来时,看到先生好似平时一般,面容平静,气质湛然,可是……
细看之下,那有力的手掌间,床尾扶栏怎么被捏变了形。
“怎么样,医生?”虞宋赶紧问道。
医生又是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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