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又是按压地检查了许久,才转过来说:“病人有意识了。”

虞宋回头看了看自家老板。

江临眼里的色泽似乎提亮了些。

果然还是在意。

虞宋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余光里却见一直凝视着床头的江临神色猛地一变,紧接着抬手扒开他,凑到了最前方。

他怔了怔,下意识看向床上的女人。

只见段子矜的眼皮跳了跳,继而缓慢无力地睁开。

“你醒了?”

段子矜听到耳畔低沉沙哑的呼唤,视线之中,模糊的颜色拼接在一起,眨眨眼,逐渐锐化成男人深沉的眉眼,岑薄的唇和高挺的鼻梁。

放远了看,就是一张的颠倒众生脸。

她张开嘴,干涸的嘴唇上下动了动,声音没有传出呼吸面罩,却喷出了一层薄薄的雾。

江临握住了她的手,嗓音低霭,“我在。”

原来他知道她在叫他。

段子矜又慢慢阖上眼帘,这久违的默契勾得她鼻头一酸,泪水从眼角滑了下去。

没多久,她又神志不清陷入昏迷。

“段子矜!”抱着她连喊了几声都没反应,江临的心一下子被惊恐摄住。

他眉梢挂着戾气扫向一旁噤若寒蝉的一群人,“好好的人怎么醒了又昏过去!你们还站在那看热闹?”

医生心里也苦,无奈道:“江先生,您先放开这位小姐,我们也好检查呀。”

江临敛眉望向怀中孱弱的女人,心尖漫上几丝疼痛,冷声道:“虞宋!把最好的医生给我叫来!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拆了这家医院!”

虞宋听到自家老板冷厉的一唤,心肝脾肺同时颤了三颤,赶忙跑上前,狠狠剜了旁边的医护人员一眼,“快把段小姐转到高级护理病房,今天晚上之前人要是再醒不过来,你们这些医生也都别当了!”

发烧脱力而已,哪个医生来了不是同一套程序?

不知道先生是为了高价买个安心,还是真的已经急火攻心,乱了方寸。

他说出来的话,令在场几位医生都吓得不轻,虞宋也是心惊胆战。

先生向来性情温淡,待人和善。但今天这段小姐的身体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

吊了几瓶营养液,傍晚时分,段子矜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此时她所在的地方,已经和下午时不一样了。病房的装潢更加奢华,设备也更加高端,透过落地窗甚至能看到外面的风景。

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估计是换到了高级病房,护士贴心地将她的手机充上电,满5%的电量后自动开机了。

段子矜刚要伸手去够,一只干燥温热的大掌先她一步拾起手机,放在她手中,又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

她一怔,抬眼便看到江临穿着病号服坐在陪床的沙发上,眸光深深地望着她。

不远处,虞宋也在。

“你……”段子矜想说什么,手机却不停地响着,一声盖过一声,她只好先划开手机接了起来,“喂?”

电话里不知说了些什么,段子矜的脸色霎时间变了,“你说什么?是,我,我马上……咳……咳咳……”

她语速急了些,原本就缺水的嗓子此时像是要冒烟,不停地咳嗽。

江临惊怒不已,劈手夺过她的手机,不由分说挂断电话,语气冰冷严苛,“就不该把手机给你!”

他从床头柜上递了杯温热的水,边喂她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段子矜心里却没有半分感动,面无表情地睇着他。

江临只当她是心情不佳,长臂一展将她带入怀中,低哑的声音似乎是轻叹,绕在她耳边,“想吃些什么?我叫人给你做。”

“放开我。”她低喝。

江临心里一紧,果然放开她一些,“你怎么了?”

他眼里的小心翼翼,让虞宋都觉得不可置信。

先生何曾露出过这么卑微的表情?想靠近,又怕怀里的女人生气似的。

“导演组打来电话说dylan三天没有到片场。”段子矜握紧了被褥一角,冷睨着江临,“是不是你让人把他抓走了?”

江临被她痛恨的眼神看得胸腔一震,他抿了下唇,“子衿,这件事……”

确实是他做的,那天他在g市误会了她,怒气冲冲之下让虞宋把dylan带走了,后来又进医院躺了三天,醒来便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是你!”段子矜的面色越发苍白,随时都要撑不住的样子。

江临大惊,刚要扶住她却被她狠狠推开。

“江临,我没有一点对不起你,想不到你居然……”她的质问和咆哮都显得那么虚弱无力,“dylan是我唯一求过你的事,你既然要把他逼到绝境,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说完就弯下腰去,模样痛苦至极,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江临心中遽疼,忙上前将她拥入怀里,冲虞宋低吼道:“马上把dylan毫发无损地给我带过来!”

他的手掌顺着段子矜的背,不时吻着她的额角,急促地、低声地说着哄她的话。

虞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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