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我会看不起你。”
她以为江临听了这话,会恼羞成怒。
没想到,他只是静静看了她半晌,眸光深邃,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出神。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松开手,说了句:“好。”
段子矜不知道江临在那一个世纪的沉默中究竟想了什么,但她仍能记得,他离开病房时的表情。
眼角眉梢一点温度也无,淡漠疏离,是他平时藏锋不露、冷静自持的模样。
他说到做到,不仅不碰她,干脆连面都不见了。
段子矜出院时,是周亦程和虞宋代办的手续。
江临,真的再也没来过。
*
出院那天天气晴好,阿青亲自来接她,姐弟二人说说笑笑地坐进了出租车里。
临走前看了一眼住院部三个大字,段子矜却蓦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不远处的角落,安静地停着一辆劳斯莱斯。
直到出租车逐渐化为一个点消失,后座上才传来淡而低沉的嗓音。
“开车吧,亦程。”
驾驶座上的人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面衣着考究、气质清贵的男人,叹了口气,却道:“先生,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周亦程斟酌着开口:“段小姐为您付出的虽然多,但您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了。”
“感激和感情是两码事,我跟在您身边六年,亲眼看着您和贝儿小姐一路走到现在,实在不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伤了感情。段小姐身边还有像dylan先生这样优秀的男人,可是贝儿小姐只有您。”
他说完,见江临一脸平静,没有不悦的表情,才又道:“她等了您四年,不是每个女人都甘愿把整个青春耗在一个男人身上的。”
江临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微微动了一下。
亦程说的对,贝儿在不问婚嫁的情况下等了他四年。
那段子矜,你呢?
黑眸漠漠扫过窗外住院部三个大字,她刚刚注视过的地方。
换做是你,你又能等我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