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背叛你。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八年来,从没做过一件背叛你的事情。”
男人的目光里仿佛蓄着一层深黑的雾霭,让人完看不清他眼底是何种神色,但那雾霭却在他的眼里一浪高过一浪的翻滚着。
过了没几秒钟,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段子矜的手还扶着肚腹,此时只觉得他过于沉灼的目光好像要把她的手烫出一个洞。
“你想说什么?”男人的声音低哑,带着紧绷的张力。
“孩子的爸爸是你。”她道。
饶是江临早就从她冗长的铺垫里猜测到了她想表达的意思,却还是被她这七个字结结实实地震慑了。
段子矜一瞬不眨地望着他的脸,却见他除了最开始一刹那的惊愕之外,所有的情绪都是慢慢随着时间沉淀下来的凝稠和冷静。
没有一丁点她所期待的喜悦。
过了大概半分钟,男人才低低地笑了。
“我确实在意过这件事,但是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还在害怕什么?”
段子矜脸色一白。
“害怕我因为你怀了别人的孩子就会和你离婚,和其他女人乱来?”男人的笑意分毫未减,却显得凉薄非常,“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不必。我既然娶了你,就会尽到丈夫的责任,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会姓江,你实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你觉得我在骗你?”
“骗我,倒不至于。”男人松开她的手腕,改为抚着她的脸颊,稍有些粗砺的指肚划过她漂亮的瞳眸下方的弧线,声音很有磁性,“也许只是想安慰我一下,或者单纯为了改善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嗯?”
段子矜的心口仿佛堵了一团棉花,闷得一口气都舒不出去,她的脸色渐渐也冷淡了,轻轻一笑却带着自嘲,“我知道你不信,等你回来,我会证明给你看。”
“去医院检验dna吗?”男人扬了下眉梢,冷冷地嘲弄,“像在格陵兰那样?”
“你说这孩子不是我的,它就不是我的,你说它是我的,我就要相信它是我的?”即使是个问句,他的语调也平稳得未见起伏。
他眯了下眼睛,眸光更锐利了几分,指腹按在她的脸上,压得段子矜的颧骨生疼,“你对我说谎,也许是因为有利可图,但你对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说谎,又是为了什么呢?”
病入膏肓的老人?
段子矜有瞬间的怔忡。
很快,她精致的脸庞再度苍白了下去,“你……”
“你爷爷身边都是我的人。”男人淡淡道,“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难道我会不知道?”
“当时是形势所迫,我爷爷刚从手术室里出来,不能受太大刺激,所以唐季迟才暂时帮我一起瞒着他老人家。”
男人的眸光依旧冰冷,“你需要他帮?如你所说,这孩子若真是我的,我需要让其他男人替我认它做儿子?”
段子矜实在后悔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这件事。
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的关系,这下又退回了原点。
她的手指扣入掌心,指甲险些把手心掐出血,紧咬着下唇,贝齿周围一圈细密无血色的惨白。
男人见她这样,眼底的色泽沉了沉,放开了攫着她脸蛋的手,将语气中过于张放的攻击性慢慢收敛回来,低声道:“以后别再拿孩子说事了,它的父亲是谁,都不会影响到我对婚姻的忠诚,满意了?只要你以后别再做出什么不伦不类的事情来,我就权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
说完,他甚至拨开她干净而白皙的额头上那些散乱的发丝,低头印上一吻,“决定娶你,就意味着我决定接受它。但你要记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们不是男女朋友,而是夫妻,身为江太太,以后你不准再犯错,嗯?”
最后的鼻音本该温柔缱绻,段子矜却只觉得残忍非常。
她已经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直到男人挺拔修长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洛杉矶机场的人潮中,她还站在原地,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虞宋见先生走了,才敢上前来,“太太,我送您回去。”
他仔细打量着女人白嫩而弧线优美的脸,那细细弯弯的眉眼间充盈着浓浓的疲惫和沉重,好像要将她柔软的眉毛压断似的。
虞宋记得,每次先生不在的时候,这个女人都是像一块刀枪不入、亦不会融化的坚冰。
他很少见到她在外人面前露出过示弱的表情,一下子,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试探着叫她:“太太?”
段子矜回过神,果然瞬间收起了所有怅惘,淡淡看了他几秒,突然问:“江临去欧洲办事,你不跟着吗?”
虞宋微笑,“当然要跟着,可下一班飞机是明天的,我只能明天再过去,因为先生嘱咐了,我得先送您回家。”
“机场门口遍地都是出租车。”
“先生不放心。”
“他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虞宋还是微笑,“您昨天下午也是坐出租车去赴先生的约,最后却被人抢了,还进了趟警局。”
段子矜噎了噎,目光冷冷扫过去,开口都裹着风雪,呼呼吹在虞宋微笑的脸上,“你知道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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