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来,南宫晔没少买东西,只是多数是吃的。但他极为挑剔,吃尝了一口,便将食物随手一扔。没有吃完的食物被抛弃在马路上,被过往的马蹄踩成残渣。
真的很浪费,但这似乎就是南宫晔的性格。
铺张浪费,奢侈败家,随心所欲。他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总是兴之所至地购入很多不需要的东西。
富裕如南宫家,也的确不用看什么价钱。
这盒水粉,还是由晓晓来付钱,当然,是从南宫晔的荷包里掏的钱。
用南宫晔的荷包来替南宫晔付账,本就是她职责的一部分。
晓晓武艺高强,是南宫晔精心培养的杀手。但同时,她也是他的贴身侍从。
从老板手里接过水粉盒子后,南宫晔命她将这盒水粉收下。
晓晓恭敬作揖,将这份礼物放在贴身的口袋中,继续默不作声地跟着南宫晔在集市的各个小摊上来穿梭。
南宫晔经常会穿着华贵的袍子来逛集市,别的东西可以眼睛地不眨地将它们随手买下,但是只有一样东西,南宫晔不会买,但每次来必然会问一下价格。
再往前走就是一个米铺子,铺面而来一股谷子的味道。一袋袋米靠墙放着,不少米粒漏在地上,被进店的客人踩得粉碎。晓晓跟随南宫晔走到米铺子前。
南宫晔在米袋子里撩了一把米:“掌柜的,这米怎么卖?”
“怎么又是你?三串钱一袋。”小老头穿着棉衣,打着哆嗦,缩在柜台后面。
每次这个穿着华丽袍子的公子来问价钱后,都不买米。这小老头都已经认识他了。
“三串钱?可比上个季度涨了三成。”南宫晔打开米袋子,看了看这米的成色。米粒上有浑浊和发黑的迹象,怎么看也是长期储存过的陈年大米,连半串价格都不值。
买米这种事都有管家来做了,南宫晔只是偶尔来看看价格。他见到所有袋子里装的都是劣质大米,不屑道:“老板,你这是漫天要价吧。就这样的质量,哪怕是一串钱我都嫌贵。”
“公子,你这就不知道了。最近粮价涨得厉害,那些好的米啊,都涨到一两银子以上了。”
“哦?”南宫晔扬起眉毛,问,“为什么?总不能是因为入冬了?”
今年秋天没有重大的虫害和涝灾,更因为大米可以长期存放的缘故,陈年大米的价格波动并不应该随季节的变化而变得太大才对。
“不是,和入冬啊没有关系。”米铺老板叹了口气,将很多农夫改种桑树的事跟南宫晔说。
南宫晔一听,愈发费解:“为什么种桑树?”
桑果无法长期储存,产量远远低于大米。更何况,粮食明明是军饷啊……赵宁谌那厮不是正筹备打仗么?
“为了养蚕啊……听说有一个叫苏聪的小伙子,高价收购蚕丝。蚕丝这种东西,也就是徐家的牛旺为汴州城出了名的蚕丝商。至于其他的,也就是小作坊,根本不成气候。苏聪这家伙好像要做什么衣服,积蓄蚕丝,甚至不惜用重金送礼,让农夫在冬季的时候,将桑苗种下去。等来年开春,这些原本种粮食的田,就都成了桑田。”
米铺子老板将这个故事娓娓道来,可是他还是有很多东西没有说清楚。
南宫晔不想知道得那么详细,当他听见苏聪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得知很多信息了。
苏聪,这不是苏络手下的那个少年账房么?
“晓晓,我有一段时间没听过小苏络的事了。灵溪这个丫头,有好玩的事,就忘了正事。”南宫晔走向北边集市的一座茶楼,对身后跟随的晓晓挥了挥手。
而晓晓会意,在偏僻的角落轻轻一跃上了屋顶,骤然消失在路人的视线里。
片刻后,她出现在妇女之友新连锁店的后院屋檐上。
她不知从哪儿摸出一片叶子,将特定的调子反复吹奏三遍。
“请问小姐姐你有预约吗?”翠竹正从茅厕里出来,见到一个小姐姐正站在屋檐上,竟然也没觉得奇怪。她天真地以为那是客人,竟上前去招待她。
晓晓站在屋檐上,朝下瞥了一眼小女孩:“没有。”
“那,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你想买衣服的话,要到后天才行哦。现在店里的预约已经满了。”翠竹抬着头。
晓晓沉默片刻,低头瞅着小女孩,竟然真的报上自己的名字:“我叫晓晓。”
“咦,翠竹,你怎么在这里?你的岗位明明是在前面做招待,来后院干什么?!”小霞从屋子后门走出,来到后院。
她看见翠竹正在和晓晓说话,吃了一惊,然后便责备翠竹,以掩盖她的心虚。
小霞曾是白璃的婢女,但被白璃无缘无故地虐待受伤,差点活生生被丢在乱在岗里。她大难不死之后,对救下自己的苏络献出忠心,被她从婢女调任到妇女之友工作。
工作虽然忙碌,可是她很快乐。无论怎么累,也总比伺候白璃那个婊子要好得多。
只不过,小霞的真实身份似乎另有隐情。
“你快到前面去。”小霞支开翠竹。
“哦……”翠竹走了几步,又抬头看晓晓,语气里充满小女孩的雀跃,“这位小姐姐你下次从正门走吧,不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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