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茶正坐在对面几案上,调着琴弦,听罢苏络的文化,她抬眼劝说道:“借钱终究不是法子,只是我很疑惑,钱庄吸金无数,存款庞大,为什么你还这么担忧红利的问题。直接取一部分出来充当红利即可,为何还要额外借钱?”
苏络叹气:“这件事是老傅告诉我的。每年春节后,春暖花开,万物开始复苏。农民开始播种,商户也需要将资金取出,作为本钱来周转。钱庄里的一部分钱我拿去开了妇女之友和那些连锁店,初步计算,还需要一万白银左右的亏空。”
本来按照她的计算,这个月结束,妇女之友和它的连锁店就能将这笔钱补上。可现在这个计划已然落空,所以苏络才会如此焦虑。
“一万两白银,这笔钱并不算多。”唱茶垂眼,撩拨了几个弦音。
眼看唱茶又要开始弹曲子,苏络扑上去,拉住她的手:“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弹琴啦……快将你知道的告诉我。汴州城里,现在还有谁有这笔钱?又有哪些人愿意借给我?”
唱茶犹豫。
苏络以为她还在担忧还不起的问题,道:“春节后的那个月里,我们可是要努力赚一千万两的人。虽然是和王爷打的赌,可这笔钱到头来不还是归入我们的产业里?我可不担心还不起。”
“真是的,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自信……”唱茶摇了摇头,对苏络非常无语,她略一沉吟,道,“叶家与燕家已经式微,徐家的产业不温不火。只是所有的家族和世家,都有自己的产业要经营,从钱庄里取钱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将这笔钱借给你呢?”
“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那,除了这些商家,还有谁手中有着巨款,却又不会用于投资的呢?例如,那些做官的,或者……谁挖到了宝藏?”苏络脑洞大开,期望着真的有人身怀巨额却不花出去,将钱藏在家里等着她来借。
唱茶:“除了王爷之外,还真有一个人非常富有,但来到汴州城也没有投资,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苏络闪着星星眼,期待地问:“是谁是谁?!”
唱茶垂眼,似乎并不想告诉苏络,只轻轻地说:“这位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人。还是另想其他办法吧。”
“不是好人我不怕,只需要比高利贷低就成了。以后我们是赚大钱的人,并不怕还不起,就是觉得利息太高了很吃亏诶!”
苏络真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姑娘,才在唱茶房间里呆了一会儿功夫,就已经从赌约的阴影中走出,并务实于眼前的事。唱茶对苏络肃然起敬。
“快说啦,到底是谁?”
“他便是北城首富之二公子,南宫晔。”唱茶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描述的情愫。
苏络托腮:“原来是他啊,他的确吊儿郎当的,整天游手好闲……而且,苏家宅子的事,王爷说是他买的,南宫晔却推说是王爷买的,两人相互推诿,我至今也不知道这个仇应该找谁去报。唱茶儿你说他是坏人,那我是不是可以黑吃黑一把?”
“黑吃黑?”唱茶不解。
“我就当买下苏府是他干的,算他亏欠我,以这个借口逼他无偿借钱给我。反正他手里有钱,他也不去做什么买卖。不如借我花花……”苏络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唱茶低头,拨动琴弦,沉默不语。
苏络竟然想对南宫晔黑吃黑……恐怕她此番前去,才会被他啃得连渣都不剩吧。
……
赵宁谌这几天都睡在军营里,老王妃着急子嗣的事,特意派了思梦前来,想让苏络睡到军营去。苏络要去问南宫晔借钱,还要策划年后如何赚到一千万,根本就没空搭理她们。
知道香宝对阿木有意,苏络便派她去照顾苏木,省得她扯谎又说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的。
对着铜镜,苏络扮得一身男装,穿着裘皮袄子,黏上一抹胡须。
“唱茶,你留在府里应付我婆婆。我去会会南宫晔!”
“嗯……但是……”唱茶欲言又止。她看着苏络一身男装,也不知道她到底想搞什么鬼。
苏络从铜镜里看着唱茶,皱眉,略嫌弃她的温和:“有话快说!”
唱茶话锋一转,依旧说得温婉:“没有苏木和香宝在身边,你可一定要小心。实在不行,让唱茶陪你去。”她想让苏络戒备着别人,却没有指明是南宫晔。
有着上下文,何况是唱茶自己说南宫晔不是好人。苏络自然听出她话里隐藏的意思,摸了一把嘴唇上粘着的胡须:“哼,我堂堂王妃,难道南宫晔还能吃了我不成?你就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去!”苏络信心十足。
唱茶对她行了个万福,点头:“那便遵照老板的意思。”
马车驶出赵王府。
苏络掀开帘子,朝外看去。外面又下雪了,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年关将至,各种行业因为大雪天而变得萧条。路上行人穿着大棉衣,缩着脖子,匆匆行走。
而在角落里,苏络见到不少乞儿,依旧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在冰天雪地里乞讨着食物。
想到粮价上涨和自己有关,苏络有些愧疚。
不过转念一想,等赚到一千万银两之后,这笔钱怎么花还不是她说了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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