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晔的话近似威胁,逼得苏络生生打了个寒颤。
“我改日再来登门拜访。”苏络避开南宫晔的目光,揽过唱茶,快步走入梅林中。
可能是故意设计,来时的路错综复杂令人困惑不已,但离开的路却是一路畅通。也不知道这个阵法到底是由何方高人设计的,竟然真的能将人困在其中。
苏络用近乎奔跑的速度逃离偏厅,面色青白至极。等跑到南宫府门外,她扶着墙,狂吐不止。
唱茶紧随其后,递上帕子,忍不住发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苏络摇头,不愿回答。
南宫晔不让别人知道他对苏络有意,甚至想与她一夜快活。那三个无辜的女子尚被南宫晔杀死,何况她的身边人呢?唱茶知道得越多,对她越危险。
“没什么,就是看到了一些恶心的东西。”苏络冷淡地擦了擦唇边的酸水,“你说的没错,这个南宫晔果然不是好人。”
唱茶并没有回答,只是回头望了一眼南宫府,眼中露出不明的情愫。
车夫驾着马车就在南宫府门外等候。
苏络钻进车厢里,与唱茶一起前往胸衣店的新连锁店。
一路上,她攥紧拳头,仍然停留在刚才的惊恐之中大汗淋漓。这个南宫晔真的莫名其妙,竟然当着她的面杀人。他这样草菅人命,难道官府不管吗?可是,南宫府光是前院就那么难进入,如果真的有官兵进来搜查,真的能搜得到这三个人的尸体吗?
好冷……
原本就天寒地冻的大雪天,因为恐惧而变得更加寒冷。苏络用纤细的手指贴着鎏金暖炉,吸收着它微不足道的热量。她的指尖仍在颤抖,即使紧紧捧着暖炉也没有任何好转。
她的心里依旧波涛汹涌,也眼下并不是一个适合发问的时候。她对南宫晔固然有很多疑问,而她也相信以唱茶对坊间小道消息的熟知,一定能解答她的问题。然而唱茶这个姑娘太过聪敏,刚刚发生的事,苏络现在就问关于南宫晔的问题,唱茶一定能从这些问题里推断出刚才发生过的事。
苏络缩了缩脖子,只觉得周围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南宫晔说她刚入府,他就已经知道她的到来,甚至连她的精心伪装也完无效。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现在贸然发问,让唱茶猜到南宫晔的事,她是不是也会像刚才那三个女子那样,被南宫晔灭口?
为了保她的性命,不得不小心谨慎。苏络的目光在唱茶身上流连,然后收回目光。
唱茶转头望着苏络,眼里充满担忧。如果苏络没有开口,她即使发问,也无从下口。但无论怎么看,南宫府里一定有惊人的事发生。
……
南宫府偏厅的门口,南宫晔站在前院的台阶上欣赏着雪景。
鹅毛大雪自天而降,堆积在梅枝上,让前院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偏厅里暖炉烧得正旺,热气化开台阶上的雪,在低洼处形成一汪小水潭。
小水潭里映着灰蒙蒙的天空,南宫晔对头望着水潭,从里面看见他俊美的脸。他摸了摸下巴,似乎对自己的容貌有些不满。
晓晓站在南宫晔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欣赏自己的脸,然后转过身推开偏殿的门。
扑面而来的热风带来着西域香料特殊的甜腻味道,然而,这种甜腻只不过是幌子。真正容易让人陷入幻觉的东西,当然应该是无色无味的。
晓晓捡起门边的一个精致香炉,旋转炉盖,将香炉上的口部封灭。
事先服好解药,晓晓与南宫晔,甚至两个家丁都没有中幻觉的影响。可是进门的苏络却中招,只需要稍微的暗示,就能看见她心中感到恐惧的事。
晓晓的目光扫过茶几边与帘幕后坐着的三名女子,她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跟随南宫晔的侍卫。三人安静地等着主人回来,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与刚才的作态大相径庭。
“都下去吧。”晓晓冷漠得吩咐道。
“是。”三人从偏厅的暗门退下。
晓晓回头,望着站在雪天中的男人。
他身上穿的白色狐皮大衣与雪融为一体,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只看背影便能感受到傲然的王者之气。只是他高挑身影似乎显得很落寞。他已经放弃从水塘里找到一个完美的姿势来看自己的容貌,正抬头望着天空,沉默地站在雪景里。
雪花落在男人的肩上,瞬间与白色狐皮融为一体。
收回致幻剂,晓晓像往常一样,默不作声地站在南宫晔的背后,目光平时前方。
“隐杀,你是否心存疑惑?”南宫晔没有回头,他听不见晓晓的脚步声,但他知道晓晓已经归来。
晓晓淡漠地说:“是的,隐杀非常困惑。”
“本殿今天心情好,你问吧。”南宫晔走回温暖的偏厅,在几案前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杯煮好的茶。
晓晓紧随其后,进入偏厅,在南宫晔身边跪坐着:“公子原本打算借钱给苏络,为什么忽然改主意?”
南宫晔慵懒地靠在软塌上,闻着煮茶里浓厚的香味:“本来是这样打算的,可是曼陀罗花散的作用下,我们的所有暗示都只会跟随苏络潜意识的想法。她惊恐于我不借钱给她,我不想让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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