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却听得外间婢女再次进来,禀告道:“殿下,云麾将军已往后院过来了。”

晋阳长公主怔了下,蹙眉斥道:“你们怎么不拦住他?”

“云麾将军说是寻殿下有事,我等不敢阻拦。”那婢女轻声道。

晋阳长公主:“……”

这位贵女分明不懂男人,男人一旦得手过一次,即刻轻车熟路,几乎不存在自缚手脚的问题。

晋阳长公主目现羞恼,芳心又好气又好笑,柔声道:“怜雪,你去迎迎他,领他到内书房候着,本宫梳妆过再去。”

心道,幸亏婵月不在。

贾珩这时已沿着抄手游廊,在两个婢女的引领下,向着内花厅快步而来。

对晋阳长公主,他这段时日,一则是最近确实太忙,二来也是有意无意的冷落,三来正好麻痹一下小郡主李婵月。

而且,他发现晋阳长公主好像并没有主动的倾向,对更近一步亲密接触,隐隐有着抗拒。

说好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呢?

有时候竟还和小姑娘一样,只走心、不走肾,绕了一圈,不奔主题。

虽又软又白,触感柔腻,但不让吃,他这个年纪原就血气方刚,每次都弄得人火气很大,不上不下,索性他回去静静。

不想晋阳长公主,一开始可能以为他忙于军务,但后面竟也挺沉得住气?

直到昨天,他让人守卫着公主府所在的街口。

这位丽人才终于给他写了一封信。

那这时候,毫无疑问,是可以去见见了。

入得花厅,贾珩立定身形,迎面见着怜雪款步而来。

贾珩面色平静,问道:“殿下呢?”

怜雪凝眸打量着对面身着武官袍服的少年,轻笑了下,说道:“殿下说让公子前往书房等着。”

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多言,随着怜雪前往内书房,落座下来。

怜雪那张清冷如玉的脸蛋儿上,笑意浅浅,问道:“贾公子是刚下朝会?”

贾珩道:“嗯,刚下了午朝,昨日京营立威营煽动兵卒作乱,今日圣上召集群臣议事,不得不去。对了,前段时间忙于公务,没过来,公主殿下还好吧?”

怜雪轻声道:“殿下一切都好。”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那就好。”

二人正说话间,忽地外间传来环佩叮当与轻盈脚步声音,分明是晋阳长公主在几个婢女的簇拥下,进入书房,吩咐一声,让婢女退下。大明宫中

贾珩听着竺元茂弹劾奏疏,心头思忖着:

“至于所谓谋算于我,落在天子眼中,恰恰不会以为我和韩癀暗通款曲,而这种程度的谋算,事实上,也很难说是谋算。”贾珩凝了凝眸,觉得这里面藏的机心,似乎有些深。

主要是韩癀此人,心思莫测。

按说,他和其子韩珲也算是相识已久,随着他权势愈炽,而韩癀竟没有主动过来巩固联系,这种处事风格落在天子眼中,就是很本分。

其实,韩癀所领的浙党始终有一个致命弱点——没有可倚重的边将。

在如今谁主导边防防务,谁登顶内阁首辅的政治默契下,这是韩癀成为吏部尚书,竟不能为首辅的真正缘由。

“只是党同伐异,非我所愿。”

贾珩念及此处,再抬头去看崇平帝,果见崇平帝脸色虽不变,但皱了皱眉,似有些不豫。

就在这时,不等科道言官发难,杨国昌出班奏道:“王子腾整顿京营之兵,清查空额,裁汰将校,旬月之间,成效斐然,老臣虽不知兵,但深知世间之事,多需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故而老臣以未能附和贾云麾先见之言,彼时,李、韩、赵三位阁老也在殿中,当知老臣当日并未阻碍云麾将军忧切之谏。”

贾珩暗道了一声,又是一个老狐狸。

这是避重就轻,至于特意点名李、韩、赵三人,意思他们也在,他们都没说什么,集体负责。

殿中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贾珩想了想,也出班奏道:“臣,贾珩有奏。”

崇平帝面色微动,转眸看向贾珩,目中冷意散去许多,问道:“贾卿有何言要说?”

贾珩拱手说道:“圣上,京营将校于剿寇逐虏怯懦畏战,但于煽动兵乱事上却有包天之胆,臣得圣上信重,授以天子剑,督察整军,知其不法,因掌着五城兵马司,遂得预警,当时臣进奏内阁,众说纷纭,臣以为当务之急,还是抚恤受难将校,不使耽搁朝廷奋武大计。”

无论如何,他都需将崇平帝从这件事儿上摘出来。

崇平帝用王子腾,因为王子腾为京营节度使,不用他整军,还能用谁?

但王子腾不堪大任,闹出乱子,只能是其一人之错。

崇平帝赐了他天子剑,谁还说崇平帝识人不明?

这都是王子腾急功近利,杨国昌蒙蔽圣聪,一切与崇平帝无关。

众说纷纭,下方群臣自己去猜,究竟是谁干扰了天子的判断。

下方众臣闻言,就有人目中异色翻涌,出班赞同。

贾珩此刻风头正盛,几乎无言不得附和。

而贾珩本来说的也是实情,崇平帝赐以天子剑,在某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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