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妃闻听这番言语,心头一喜,忙道:“贾云麾,我们家锐儿是否可用此法折抵?”
贾珩道:“自是可以。”
宋皇后轻声道:“既有法可依,此事就这般处置就是了,锐儿也能早些回家与吴妃团聚。”
吴妃这会儿面色变了变,再次下拜说道:“臣妾谢娘娘慈恩。”
虽不能立即释放归家,但起码可缩短刑期,总算没有白来。
晋阳长公主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贾珩,打趣道:“婵月,你可听见了,以后在京中可要奉公守法,否则,真被关押到了五城兵马司的囚牢里,本宫也是没有办法的。”
李婵月柔柔道:“娘亲,我一向安分守己的。”
贾珩看了一眼晋阳长公主,迎上那一双媚意流转的美眸。
不知为何,隐隐嗅出了一股醋味。
宋皇后看向吴妃,似感慨也似劝解说道:“大凡一国一家,无规矩不成方圆,陈锐经此一事,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吴妃点头应是。
宋皇后又是与吴妃说了一会儿话,但大抵都是教养子弟的话题。
吴妃听着听着,渐有如坐针毡之感,既求情目的已达到,就再无心多留,趁着宋皇后暂停的空当,告辞道:“娘娘,臣妾还想往五城兵马司牢里去看看锐儿,先回去了。”
宋皇后轻轻笑了笑,道:“那吴妃去罢。”
说话间,又唤着女官代为相送。
待吴妃离去,殿中一时陷入安静。
宋皇后看向那气定神闲的少年,道:“子钰,并非本宫要因私情而废国法,吴妃恳请再三,本宫倒也不好太过绝情了。”
贾珩道:“娘娘慈悯宽宏,陈锐所犯之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魏王陈然道:“母后,如今神京城中,平民犯法尚可规制,但宗亲勋贵,却面临执法困境,不论京兆府还是五城兵马司,多忌惮其势,儿臣到五城兵马司,当力除此弊,秉公执法。”
如他能秉公执法,铁面无私,想来应能获得早年在刑部做事的父皇认可。
宋皇后艳丽的玉容上现出欣慰之色,道:“然儿能有此志,母后心中甚慰。”
过了一会儿,宫女来报,“娘娘,国舅爷带着家眷进宫了。”
宋皇后脸上现出喜色,问道:“快让人进来。”
宋皇后有两个弟弟,一个在鸿胪寺典客署的典客丞,一个在河南做知县,魏王过生儿,宋家三舅遂带着家眷过来给外甥过生儿。
宋皇后又笑着吩咐道:“然儿,炜儿,咸宁,你们去外面迎迎你们舅舅。”
一为姐弟,二为君臣,宋皇后与端容贵妃自不好出殿相迎,但两姐妹的子女出迎母舅,正合礼数。
“是,母后。”魏王陈然与梁王陈炜、咸宁公主三人连忙应了一声,齐齐出了殿门相迎。
不多时,就见着一个身穿六品官袍、身量颇高的中年官员,与一个着诰命大妆的妇人,进入殿中,妇人还挽着一个约莫十一二岁、容色清丽的小姑娘。
贾珩放下茶盅,静静看着这一幕。
暗道,魏王今日过生儿,亲戚前来相贺,这是十足的家宴。
想来开府之后,再过生儿,来庆贺的宾客就有朝中官员了。
一入殿中,为首的中年官员领着女眷,朝宋皇后以及容妃还有晋阳长公主参拜行礼,“臣弟见过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晋阳殿下,千岁千岁千岁千岁。”
宋皇后欠了欠身,伸手虚扶,温婉笑道:“阿弟,弟妹,妍儿,快快请起。”
待中年官员谢恩抬头,不得不说,宋家的基因很不错,其人俊朗、儒雅面容上现出温煦笑意,道:“娘娘,臣弟没来迟吧?”
宋皇后的三弟名为宋璟,年岁三十出头,现在鸿胪寺为六品之官,掌典客之任,性情疏阔。
宋皇后笑着打趣道:“三弟来得正好,还未开宴呢。”
端容贵妃嫣然一笑,问道:“三弟,母亲和父亲在家中可还好?”
宋皇后与端容贵妃出身的宋家,其实也算是商贾之家,家主宋盛当年倒也为着尚在潜邸的崇平帝出过一些力,现在年岁大了,在府中荣养,倒不大出府轻易走动。
而宋皇后的母亲虽年过六旬,但也身体健朗。
宋璟笑道:“老太太身子骨硬朗着呢,这趟吩咐我过来给外甥庆生儿,就将自己常带的麝香手串儿给捎了来,做生儿礼。”
这时代没有长辈登门给晚辈过生儿的道理,但送一些贴身小物件,反而透着亲近、慈爱。
宋皇后笑意盈盈地看着宋璟从身后的夫人沈氏手中接过一个锦盒。
魏王陈然笑道:“上次见外祖母,就瞧着这麝香手串稀罕,不想外祖母就记着了。”
陈炜笑着凑趣道:“外祖母还是最疼三哥,不等三哥讨要,就赏了来。”
宋璟之妻笑道:“这是大安寺的慧通禅师开光过的,老太太戴了有十几年了,自戴了后,无病无灾的,颇为灵验。”
几人说笑着,落座下来,寒暄问候。
宋璟说话间,转头看向贾珩,笑问道:“这位公子,看着倒是面生的紧。”
宋璟因为官品不在五品以上,这段时日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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