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请你慎言。”赵修神色如往常,不过细看上去,还多了几分气急败坏的狠劲。
“慎言!?”
胡一先往前走了几步,额头上的青筋非常明显,“赵修,你可知道知恩图报这四个字怎么写啊?”
头一转,顺手一指:“还有你们几个,更是枉为人师1
骂街的覆盖面又大了,可台上的几个人却像商量好了一般,没人敢站出来还嘴。
鹿鸣瞧着在下头威风凛凛的胡先生,眼角略微抽动了一下,轻叹了口气,还是站了出来。
“先生,是我等思虑不周,还请息怒。”
胡一先安静了一瞬,不为别的,因为,这鹿鸣也曾算是他的学生。
鹿鸣出身贫寒,却十分好学,曾以一首“江淮赋”扬名,成了金陵有名的才子。
那时候老院长在金陵威望极重,各才子都想着能够入了老院长的门下。
自然,也包括鹿鸣。
但老院长对他的评价却不算好,认为他志向虚浮,不肯让他拜师。
还是清平为他多次说和,鹿鸣这才能够入了老院长的眼。
胡一先如此想着,便有些失神。
可台上以为是鹿鸣院长将其吓住了,一时之间,都有些自得起来。
“胡先生,自古以来文无第一,你为女学不平,可各人的眼光不同嘛!你之视为高山之岭,与我等不外河底之淤。难不成,女学如此狭隘,只能听赞美,容不得半点批判?”
何院长看向台下,脸上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态,似乎他这是再公允不过。
鹿鸣心道不好。
胡先生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冷冷的看着何院长,半晌,却笑出了声。
“何为啊何为!你以为披了张院长的皮,就德高望重了?你的那些破烂事儿,当真以为大家都不知吗?”
破烂事儿?
啥?
台下的“心思敏捷”之人听闻此,不约而同的向台上看去,自然也包括子午学院的学生们。
何院长顿时生了怒气,更有被威胁的慌乱,嗓门就更大了。
“胡一先,你别在这里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你以为用这种小人行径,就能帮得了女学吗?我告诉你,女学势败是必然的。”
“必然?老匹夫,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在这里出言不逊?”胡一先也来了气,更是有意无意地扫着其他学院的院长。
目光所及之处,倒是躲闪的多。
“老胡,你就回去吧!既然女学不参赛了,也别在这儿耽误了我们1
“是啊!你在这里闹,也只会让大家以为女学是输不起。”
“快回去吧1
台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和事佬,却是一边倒的压着胡先生。
何院长就更来了底气。
回去……
回去……
胡先生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底是结成冰的怒火。
我回去你个姥姥!
捏紧了袖中的字条,看着台上的人,冷冷的开了口。
“何为,你三年前在南街胡同儿置办的宅子住的可舒坦?你那小儿子,都能跑了吧1
轰!
众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谁不知道何院长的妻子才去世不过半年,儿子刚成亲,家里也没有妾室。
这哪里来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