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皆红袖,志却胜郎君。

清平院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赛场,留下的是一片片的错愕。

鹿鸣脸上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盯着清平的背影,似是有破裂的狠厉。

“院长,我们就这么走了吗?”胡先生作为领队,直白的问道。

“嗯。”

清平的表情严肃,之后将胡先生拉到一旁,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讲了个明白。

众人就见胡先生的脸色从红到白,从白到青,一双吊稍眼瞪的如铃一般,直接指着赛场的方向,“我呸!他们都是个什么东西,竟也好意思坐在上头,这是将礼义廉耻都不要了1

清平看着胡先生如此,又是怀慰,又是心忧,只道:“先生何必与他们置气,女学不为名利,更不屑纷争,他们也不过是枉做小人罢了。”

胡先生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脸色通红,一直从脖子到耳后,像是愤怒的关公。

“老院长一生为善,不曾想照顾出一群豺狼牲畜。他们想踩着女学头上拉屎,也要问我胡一先让不让1

胡先生转身就往赛场内走,这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太吓人了!

门口的婢女是拦都不敢拦,万一碰瓷可怎么办?

“院长,胡先生他……”,众学生纷纷上前,皆面露担心,便想着一同跟去。

清平端肃着面孔,一直看着胡先生进了门,才转过头看着这群学生。

“你们先回去,这里有先生在,不用害怕。”

斩钉截铁。

众人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与清平先生行礼后,便上了马车启程回了学院。

以安看着留在门口的清平,还有……进去当炮筒的胡先生,眼底所有似无的触动。

她也不喜欢那些人,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凭什么女学便要先论性别尊卑?

荒谬!

让胡先生给他们清清脑子也好。

以安收回目光,放下围帘,马车缓缓的出发,带着学生们回去清净了。

而赛场内。

众人还没从女学离去的错愕中回过神,便又等来了去而复返的胡先生。

闹哄哄的赛场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胡先生奔着最近的南江学院处走了过去,拎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倒,直接将壶里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哐”

手一松,将茶壶摔了个稀碎,南江的领队直接肉痛了。

不好!

这老家伙要犯轴了。

在金陵,谁人不知这姓胡的是什么脾性。

赵修的反应最快,直接冲着胡先生道:“胡老哥,有什么事您上来说就行,别在那儿吓着孩子们。”

语气里,竟有些商量意味。

可胡先生是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没头脑,管你是谁,直接就撸起了袖子。

“赵修!你个忘恩负义的老匹夫,你们比不过我们,竟说女卑不配赢!既然如此,还让我们女学来参加比试干什么?”

“胡老哥,你误会了……”

胡先生完全不给对方任何插嘴的机会,拍着桌子喊道:“赵修,你别在这跟我假惺惺的。当初你求着院长给你写引荐信,扒着后门要蹭上仕途,那个谄媚劲儿,那个厚脸皮……现在你当了东经的院长了,是更能耐了,连脸都不要了。”

忘恩负义!

不要脸!

东经学院众学生听的一愣一愣的,看看自家的院长,再看看像炮仗一样的胡先生,齐刷刷的向后退了一步。

炮筒名不虚传。

可赵修却错将此理解成了学生们对他的躲避与相厌,直接就阴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