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出新酒了!
方连海在庄子上忙活了半个多月,终是大功告成。之后,带着整车的酒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酒香四溢,便是还没有放在铺子里售卖,就吸引了一大批嗅觉灵敏的顾客。
众人只等着好酒上架,好去拎上几壶来尝尝。
可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这不,有那好事者就托了人上门去问。
得到了明确的答复:这酒,不卖。
好吧,众人只能眼巴巴的馋着。
要说这酒也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可偏偏金陵府城是文人墨客齐聚的地儿,哪有赋诗不饮酒的呢,一来二去,这府城就成了天下美酒的销金窟。
有好酒,却品不得。
心痒难耐莫过于此了。
......
再说方连海。
拉着酒喜滋滋的回了府,得到的消息确是宝贝女儿已经打道回了学院,这可将他弄不开心了。
气儿还没喘匀,就拎着两瓶好酒出了门。
被忽略的长子方以恒:......
从方家到女学的路还是那条路,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连海觉得今日路人都格外热情了。
当然,不必细想也知道其中的关窍。
方连海一路就这么溜达着到了女学的门口,向四周望了望,这才叩响了门。
“先生,有何事?”门房眼力快,忙出来问询。
方连海笑着道:“叨扰小哥了,咱们学院的胡先生订的酒到了,在下特来送酒的。”
门房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实在是平日里送礼的人太多,要是哪个不小心收错了东西,他可就完蛋了。
“先生,小的记录下,您在这儿签个字可好?”门房拿过旁边的书册,笑着问。
方连海:“当然可以。”
好不利索。
酒送了出去,方连海又继续溜达着走了,待行至街口,才回头望了望,但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
“酒送过去了?”张氏绷着绣扇,语气平和。
方连海弹了弹袖口的灰尘,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送到了门房,想必胡先生会收的。”
张氏:“你这么确定?”
方连海笑了两声,道:“屠苏酒,醒人魂。胡先生最是好酒,有此等好物在前,怎有不心动的道理。”语气中倒是颇为笃定。
张氏颔首,也没多说什么。
俩人便是一人绣花,一人饮茶,夫妻俩难得的如此清闲。
这酒送了出去,也不枉他们忙活这些时日了。
屠苏酒,可是好东西。
这酒源自古朝。常谓是“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年来七十余”,此酒和旁的不同,它最大的功效,便是能够避除疫疬。
可至于真假,无从验证,只不过无数的典籍传载记录着,更有诸多医者大家推崇备至。
过去大家是只闻其名,从未饮得其间味,就已经吹捧的天下有地下无了。
现在方家寻得了古方,制出了这屠苏酒,怎会无人问津呢?
方连海是想的明白,他是要在这屠苏身上做足功夫的。
世人皆鄙夷商贾身份,那些“书香门第”之人,顶着清贫的帽子就好似比他方家要高出三寸一般。偏又艳羡商贾之富,出口确是满嘴瞧不上铜臭。
虚伪至极。
他方连海原是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的,可总不能连累了孩子们。
屠苏,是他的敲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