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都是男娃,和温子然年纪相仿,衣冠考究,一看,不是官宦之家就是富商之家的少爷。

人靠衣裳,农家的孩子,粗布旧衣。可以遮身暖身就好。即便一张脸庞,英俊秀气,总少了一点气质。

农家的娃,从不在意这些,他们的童年少年依然有自己的乐趣。

捉鸟赶潮,农田干活,也能找到乐了。把稻穗的谷子倒下来,稻草堆得高高的,然后重重地躺下去,那种踏实感,就像吃了一顿大餐,尽兴得很。

或者把稻草堆成小帐篷,中间留个洞,男娃们一个个,你追我赶,嬉笑怒骂,把一旁远远路过的女娃羡慕得,驻足停留不愿意走。

汪小凤除了上私塾,有男娃有近距离一起呆。在家,她都没有和男娃一起玩。

阿娘总是提醒她,女娃要有女娃的样子,要矜持,不能大声说话,也不能喜怒尽露面前。

和男娃要保持距离,男女授受不亲。除了家里的男人,家外的,不能随便说话,更不能有肌肤接触。

汪小凤年幼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不可以。只知道,阿娘说的,一定对自己好,一定也没错。

有时,她也好奇男娃怎么随便样就可以那么开心,没心没肺似的,完全不用顾虑有没失态,也不会被爹娘喊着:“傻娃子,又在瞎玩。”

眼前这些公子哥们,自出生,衣食无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忧无虑,还有下人使唤,为所欲为。

表面的风光之下,又有谁知道他们有多少身份束缚。府里有多少规矩,他们也是要听从的。

42

汪小凤进府后的所见所闻,才发现老爷,三房夫人,闫主管,还有房里的y头,男仆,大娘,各有各的不容易。

以前,汪小凤对这些大地方的人,还有些好奇和羡慕。想着这里面会有怎样的不一样。

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这世上的人,七情六欲,总有烦恼和无奈。

命好,不过是表面光鲜。

哪有人可以轻易掌控自己的命运。

汪小凤九岁的年纪,便知道生活不易,想要好好活着,更不易。老天经常给你惊吓而不是惊喜,你得不服输,奋力抗争,才能维护你所有的和所要的。

否则,低头哈腰,随时随刻被打倒,要爬起来就不容易。

阿娘教过她,不能只看眼前,也不能以貌取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又能预知未来会怎么样。

唯有把握眼前才好。

眼前对她来说很好,心里一直装着的学堂,从今日起,就要经常相伴了。

只是进了学堂的门。汪小凤就产生了各种联想和感慨。

“你还愣着干嘛?在我旁边站好。”温子然冲她使了眼色,“赵夫子就要过来开课了。”

汪小凤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站在温子然的桌边上。

陪读的,上课都不能坐着,只能站着,磨墨,还要一同记住夫子教的内容和布置的功课,回去,少爷要是有不懂,就会问,就得答上,这才称职,否则得挨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