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渊走的都是些孤僻的小巷,偶尔传来犬吠鸡鸣声。天色灰蒙蒙的,夏日的清晨并不炎热,一阵一阵的风吹来,舒服极了。她本想直接回府好好睡一觉,奈何半路闻到一股酒香,寻着香味连人带魂又爬人家屋顶去了。

悄悄探出头,扫视一圈。院子里有一棵梨树,花瓣随风飘舞,落了一地。树下有一翩翩公子,正在酿酒,举止轻柔。而那公子眉宇间微透些许忧愁,不知在为何事烦恼。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动身下的轮椅,去拿另一坛已封坛的酒。

南渊瞥见,那人身后有一坛她前日刚喝完的十里香,再三确认那人不会折返,忙起身,欲趁人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那坛十里香。

可还没下屋顶,南渊脚下一滑,身子一倾,在房瓦上滚了几圈,直挺挺的扑在地上,手掌膝盖处立即传来一阵疼痛。

“嘶。”

南渊看着被划破皮的掌心,轻轻触碰伤口,小声的嘀咕一句:“还好伤口不深。”

抬头,一只十分白皙的手映入眼帘,她伸出自己的手,搭上那只好看的连她都羡慕嫉妒恨的手。第五幽将她拉起,道:“清韵郡主,好久不见。”

拍了拍衣服,南渊道:“四皇子这房瓦是用什么做的,这么滑?”

第五幽道:“还请郡主见谅,我也是怕有刺客闯入我府,特意遣人在内围的房瓦上涂上几层油,误伤了郡主,实属在下无意之过。”

“没事没事,就是你在房瓦上涂油,你的勤王府又那么大,该有多浪费埃”

“这也实属无奈,近日多有刺客闯入我府,你也知我的情况,连找个暗卫来保护自己,人都嫌我没有保护的价值,出多少钱也不愿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大彦有四个皇子,被封王赐府的却只有两个。一个是刚回朝的第五绩,因在边疆沙场上立下许多战功,被封为寒王。另一个就是第五幽,他的腿,是因他为了救长乐公主第五曦从坡上摔下导致残疾,不能医治,所以皇上就封他为勤王,从小便住在勤王府,皇上有时会来看看他。有人说皇上给他封王是可怜他,所以朝中百官都看不起他,第五幽也不怎么爱出门,毕竟腿脚不好,渐渐的,能记得大彦还有个勤王的人少之又少。第五幽心里虽然清楚,皇上是真心关怀他,但封他为勤王多少还是有些那种因素的,所以他一直都不自称“本王”,而是“在下”或“我”。

当初,要不是因为皇上生辰,文武百官皆皇子都要出席,南渊也不会知道大彦有这号人物。

至于如今为何会有人要行刺这个默默无闻,可有可无,空气一般存在的勤王,南渊并不想知道。

南渊绕过这个话题,看向她要偷的那坛十里香,道:“老哥说这十里香一壶难求,没想到竟会在你这碰上。”

第五幽似乎猜到她的小心思,道:“那便送郡主你了。”

“我就喜欢你这么爽快的人。”说着,已经提起那坛十里香,“谢了埃”

第五幽补充:“若郡主喝完嫌不够,大可派人来我府上要。”

“这么难得的酒,你一坛一坛的收藏定花了不少功夫,且说,我和你好像还没熟到知交好友的地步,你这都给我喝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第五幽明了,她这是以为十里香是他收藏的,送她定是有事相求,不禁玩笑道:“郡主多虑了,在下只是听闻郡主喜品酒,而十里香,我这多的是,送你只觉你我二人有缘,如若你定要认为我是有事相求,那拜托郡主帮在下雇几名暗卫可算?”

南渊笑出声,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第五幽这个人,还挺有趣,心情一好,便道:“既如此,小事一桩1

说完,她观察起院里的陈设,问道:“你也懂酿酒?”

转念一想,“不对,”第五幽刚才说,十里香他这多的是,所以……南渊指着第五幽,有些惊讶,“你是问缇?”

第五幽点头,南渊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她有想过问缇是酒楼的店主、名声在外的酿酒大师、卖酒的农家、久居山林的隐士,却不曾想,是这京安城勤王府里的第五幽。

“最近我在酿一种新的酒,可尝试了好几次,味道都不如意,听说郡主也会酿酒,可否请教一二?”

“别郡主郡主的叫了,直接叫我南渊好了。再说,让我品酒还好,酿酒跟你比不了。”南渊除了天文,另一大爱好就是品酒,而第五幽酿的十里香,又是她喝过的酒中最好喝的酒,不免熟络起来。

“郡主谦虚了,你酿的清荷露,世间也是无人能酿出的。”

“谬赞谬赞,你的十里香要是酒坛子能好看点那就更加完美了。”南渊放下十里香,闻了闻旁边的另一坛酒,道:“这就是你新酿的酒?”

“嗯,总觉得还少了什么,你可以尝尝。”

南渊也不客气,倒了一杯,仔细的品尝一番,“嗯,这坛酒你封多久了?”

“你喝的这一坛是三个月前封的,你旁边还有五个月前、一年前封的。”

南渊均尝了一遍,道:“难怪你刚才一脸忧愁模样,你这酒,口感不太好,却与封存时间无关,不管是三个月前的,还是五个月前、一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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