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春听到祝显呼喊,连忙回头,与陆咏絮四目相对,惊喜之情溢于言表。陆咏絮看见白望春满脸疲惫憔悴,身上血迹斑斑,大为惊诧,不知以他的武功,怎么一会儿不见便到了如此地步。

白望春只顾回头看着陆咏絮,仿佛浑然忘了自己身处战局。那四个对战的道姑见此良机,连发剑招,白望春身上又中了几剑,血如泉涌。

陆咏絮见此情景,大惊失色,连忙举剑冲上,接过那几个道姑的招数。白望春回过神来,连点自己身上几处穴道止血,勉力站起,与陆咏絮背对而立。此时那四个道姑将白陆二人围在中间,又形成一个剑阵。

陆咏絮心知此时白望春身受重伤,自己可不能再慌了手脚,那便破阵无望了。好在白望春神志清醒,便低声问他道:“如何破阵?”

白望春咳嗽两声,低声回道:“避朱雀,取白虎。”

陆咏絮闻言,一招“惊鸿照影”,探身向前,长剑在胸前横挥,逼退朱雀位道姑,放白虎位攻近。待白虎位剑招递到腰胁处,便使出一招“老柳无绵”,忽地腰肢发力,带动全身连转几周,宛如柳枝轻摆,避开剑尖,同时内力灌注剑身,随着转身之势以剑身内力带落白虎位道姑手中的长剑。

在陆咏絮出招的同时,背后的白望春也与青龙、玄武位上的道姑交上了手。只是听那交手的声音,白望春剑招迟滞无力,似乎受了内伤。陆咏絮心中担忧,此时却无暇询问,只能集中精力先打发了这几个道姑再说。

那朱雀位道姑见白虎位失了长剑,连忙抢攻上来,让陆咏絮来不及再对白虎位下手。陆咏絮剑招与朱雀位相交之时,白虎位也镇定心神,举手呈虎爪之势,向陆咏絮右侧贴身近攻。陆咏絮右手一剑难敌二人,白望春勉强应付青龙玄武二位,也无余力回护。

千钧一发之际,陆咏絮只能咬牙铤而走险,迅速转身后仰,右手一招“卧听南窗”抵挡住朱雀位,左手使出清风散云掌中的半招“卷雾驱烟”,对上白虎位的虎爪。此时陆咏絮再不容情,内力发出,白虎位当即口喷鲜血,坐倒在地。

白虎位既倒,阵法已破,陆咏絮和白望春几招过处,将余下三人一一打伤在地。陆咏絮松了一口气,正待回身查看白望春的伤势,突然感觉到他身体一软,靠了过来。

陆咏絮连忙回身扶住他,祝显见到已无危险,也从树后赶过来扶住白望春,二人将白望春扶到一棵树边靠着坐下。

这一阵移动,牵动白望春伤势,他咳嗽了两声,吐了一口血出来,却浑不在意,只定定地看着陆咏絮道:“陆姑娘,你可有受伤?”话音未落,看见陆咏絮肩上伤处,立时激动起来,又咳嗽了一阵,咳出不少鲜血,脸色变得煞白。

陆咏絮毕竟是闺中女儿,伤在肩上,被白望春一个青年男子看到,心中一阵羞涩,连忙捂住肩膀道:“皮肉伤而已,不打紧。白公子怎么伤得这样重?”

白望春听说只是皮肉伤,放下心来,竟似没有听到陆咏絮的后一句问话,自顾自地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说完便晕了过去。

陆咏絮见白望春晕倒,心中大惊。祝显伸手摸了摸白望春的额头,向陆咏絮道:“白兄弟受伤严重,已经发起高烧了,须得赶紧找大夫医治。”

陆咏絮点头称好,便由祝显背起白望春,一起向峰下赶去。

陆咏絮眼见白望春昏迷不醒,心中焦急,边赶路边问道:“祝先生,你们下了悬崖以后发生了什么,怎么弄到这个地步?”

祝显背着白望春,气喘吁吁道:“白兄弟安排那些孩子先下去,他和我断后。到了崖下,我们原想拿着令牌假传命令,可那些摆阵的道姑见执令者不是田儿,并不上当,白兄弟只能安排我带孩子继续下峰,他自己拖住八个道姑。我送孩子们走了一段,看着安全了,便回来找他。我回来时他已打倒了四个人,和剩下四个人一直僵持着,直到你来。”

陆咏絮刚和摆阵道姑交过手,心中奇怪,以白望春的武功本不应如此狼狈,又问道:“白公子武功高强,即便以一敌多,也不应被她们伤到,状况怎会如此惨烈?”

祝显道:“我也不知。我爬绳梯时,他使轻功同我一起,当时便有些不对劲,磕磕碰碰,几次差点摔落。后来在悬崖下打斗时他渐渐不支,身上被捅了好些窟窿。”

陆咏絮闻言心中依然大惑不解,却知再问祝显也问不出什么,便只扶着祝显背上的白望春,不再言语,全力赶路。

不多时,终于到了璎珞峰下,却见到峰下坐了一个人,竟是了因。白陆二人在峰上耽搁的这段时间,他竟真的一直在峰下等候。陆咏絮心中好生感动,更兼峰上这一遭凶险万分,再见了因真是恍如隔世,心中酸楚,几欲落泪。

了因看见陆咏絮三人,连忙起身迎上,道:“陆施主,峰上发生了何事?贫僧在峰下看到峰顶火起,当真悬心。白施主这是怎么了?”看到白望春在祝显背上昏迷不醒,连忙伸手摸了摸白望春的脉,大惊失色道:“白施主受伤不轻,须得立即救治。贫僧懂得一些医理,若陆施主信得过贫僧,可立即带去贫僧的草庐,让贫僧为白施主诊治。”

陆咏絮心知白望春伤重凶险,耽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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