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咏絮在山间失魂落魄地游走,心中恐惧而又迷茫。她原本只想待武林大会结束,此间事务了却,便同林幼安一道策马江湖,潇洒一生。可是林幼安的身上背负了太多,而今白莲教声势浩大,又甘心辅佐于他,他若想借此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也在情理之中。那唐梦欢生得那般美貌,又与他识于幼时……

陆咏絮一路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回到了先前休息之处。此时天已微亮,紫鸢还在睡着,陆咏樟正守着火堆沉思。

一见陆咏絮回来,陆咏樟竟脸现惊讶之色,道:“幼安呢?没和你在一处?”

陆咏絮愣了一下,道:“没有。他还没回来吗?”

陆咏樟瞧了瞧她神色,疑道:“我醒来时你二人都不在了,他到现在还没回来。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陆咏絮定了定神,道:“没什么。我睡不着,散散心罢了。兄长你怎不再睡会儿?”

陆咏樟道:“方才慧空师太遣人请我一叙,我们也是刚刚聊完。”

陆咏絮道:“是为了对付白莲教?”

陆咏樟点点头,道:“白莲教行事充满邪气,擅长鼓动人心。师太的意思是,断不能让唐梦欢当上武林盟主,否则后患无穷。”

陆咏絮道:“兄长也这样想?”

陆咏樟沉默了半晌,道:“当今朝廷固然有过于严苛之处,可是也并非一无是处。若是任由白莲教兴风作浪,兵祸连绵之时,百姓如何安居?又有鞑子在北方虎视眈眈,若是被他们寻了机会,大好江山随时会被铁蹄踏碎。更何况……”

陆咏絮盯着火堆道:“更何况唐梦欢此人,行事狠毒,视属下皆为奴才。她若是得了势,咱们的日子只怕比今日还要难捱。”

陆咏樟叹道:“她手下卧虎藏龙,虽然福寿、福喜均已受伤,可我瞧那剩下七个抬轿之人中还有顶尖高手,咱们未必能阻止她。”

陆咏絮道:“师太怎么说?”

陆咏樟道:“师太请我务必尽力阻止。”

陆咏絮惊道:“师太自己竟不上场?”

陆咏樟道:“峨眉乃是太子麾下,眼下无论是太子还是峨眉派自身,都需韬光养晦,不愿风头太过。我若赢了白莲教,峨眉派便诚心拥立我为武林盟主。我若输了,师太便拼着东宫降罪,也上场尽力一搏。”

陆咏絮急道:“峨眉近年来势力衰微,师太苦苦支撑,确实不易。可她请兄长先试白莲教锋芒,岂非置兄长于险地?”

陆咏樟看了一眼睡梦中的紫鸢,苦笑道:“终须有人出面阻止白莲教。你放心,我心中有数,若是不敌,不会强撑。”

陆咏絮还要开口,忽见林幼安回来了。瞧他神色,倒是一如往常,似乎山溪边的对话并未发生一般。

此时天已渐亮,紫鸢也已醒转,便同陆咏樟一道安排下人,整肃事务。火堆边只余陆咏絮和林幼安二人。

陆咏絮率先开口道:“幼安哥哥,你刚刚去何处了?”

林幼安道:“我……”却迟疑着,说不出口。他不愿欺骗于她,但附近人多眼杂,今日又是比武的关键一日,实在并非谈论此事的好时机。

陆咏絮鉴貌辨色,已知他不愿开口,心中登时不快,冷淡道:“若是不想说,那便算了。”

林幼安察觉到她的情绪,柔声道:“鸿儿。”

陆咏絮稍稍冷静了下来,定定地看着他,等他开口。

林幼安道:“现在不是谈论此事之时。待武林大会结束,我便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好吗?”

陆咏絮心道:待武林大会结束,只怕已然来不及了。唐梦欢当上武林盟主,势力大增,自会再想法子迫你就范。

她心中念头转过,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轻轻点了点头。

此时天已大亮,各派之人都已立于高台之下。白莲教的轿辇也已到了,唐梦欢仍坐于轿辇之中。林陆二人便也灭了火堆,去高台下站定。

台下众人不约而同,均看向白莲教的一干人。昨日比武最后获胜的乃是白莲教的福喜,可是福喜受伤不轻,不知唐梦欢今日打算派何人上常

只见福喜浑身伤处裹着不少白布,低眉垂眼,侍立在轿辇之侧,果然不打算上常另有一位抬轿之人向着轿辇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双足一点,跃上了高台。

此人到了高台之上,一改先前抬轿时低眉顺目之态,昂首而立,肩宽背阔,竟是气度不凡。

他取下腰间系着的双板斧,双斧相碰,发出“铮”的一声,洪声道:“在下白莲教福全,请赐教。”

台下众人皆看向峨眉和琅园之人,慧空师太却看着陆咏樟。陆咏樟便要飞身上台,忽觉有人搭上了自己的手腕,扣住了脉门,登时浑身酸软,动弹不得。

他心中大惊,侧头看去,只见暗中动手之人竟是陆咏絮。尚不及反应过来,她却一个翻身,轻巧地上了高台。

陆咏樟与林幼安均是大惊,脱口叫道:“鸿儿1

陆咏絮生怕二人上台阻止,刚一立定,便“唰”地一声拔出了长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脆声道:“琅园陆咏絮,愿领阁下高招。”

台下众人惊雷一般喝起彩来,纷纷叫好。陆咏樟与林幼安已然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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