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一条腿,半个身子,然后是一颗东张西望的脑袋。我悄无声息冲了出去,在来人反应过来之前将药粉撒了过去,然后拔腿就跑。那人怒吼一声,朝我追来。很快,他抓住了我。我拼命挣扎,又踢又咬。那人捏住我的脉门,我顿时浑身酸软无比。心中大急,他怎么还不倒?
“臭娘们,敢暗算老子1他一巴掌抽过来,打得我眼冒金星。
苍天啊,难道是我下的药量不够?他怎么一点事都没有?我对自己的胆大妄为深深地后悔了。“你是谁?1
他一脸凶狠:“老子是送你去见阎王爷的1他左手抓住我,右手拔出一把匕首,直直向我刺来!
我一声惊呼,眼睁睁地看着匕首闪着寒芒快速向我落下,我吓得大脑一片空白,绝望地闭上眼睛。
半晌,匕首没有刺下来,抓住我的手却松开了。我睁眼一看,那人已经像死狗一般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我心里叫了声侥幸,药效总算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发作了。我大大地吐了口气,好不容易收回被吓飞的三魂七魄,用尽全力狠狠地踢了那人几脚:“你爷爷的,暗算老娘,你娃还嫩了点!老娘倒要看看,是谁派你来的。”
幸好这里是个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小巷子,又临近中午,人们大都回家去了,路上空无一人,否则就会看到这样一副让人跌破眼镜的画面:一个满脸凶横的彪形大汉身上只穿一条裤衩,被裤腰带和衣物胡乱地绑在一颗树上,一个美得令人窒息的女人一脸得意地手持匕首在男人身上来回把玩。
“还是不肯说?”刀尖轻轻的从他的胸膛慢慢滑下,在他身上留下一条浅浅的划痕,仔细一看,细微的血珠从划痕上面慢慢地渗了出来。匕首一路往下,最后停在了男人的胯下。
那人被五花大绑,仍是眼露凶光:“呸!老子今天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1
想到刚才被吓得花容失色,我心头鬼火直冒,又狠狠踢了他一脚,说道:“到这时候了还死鸭子嘴硬!你不说,可以。不过本姑奶奶刚才被吓坏了,总要捞点精神损失费才行。你身无分文,怎么办好呢?要不这样,我找个布帘把这儿围起来,上面这样写,‘现场观摩,太监是这样炼成的!每人收费十个铜板,妇女、儿童半价,六十岁以上老人和残疾人士免费,丫鬟、佣人八折,房地产商一万倍’——哎呀,忘记这儿没有房地产商,这条省略——嗯,就这样,肯定好玩儿得很1
看着匕首在他的命根子处晃来晃去,他终于有了一丝恐怖,却咬紧牙关,始终不理会我。
我见恐吓无效,恼羞成怒,骂道:“这条死狗嘴巴倒挺硬!非要逼老娘一刀杀了你不成?”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我吓了一跳,提着匕首四处张望,吼道:“谁在装神弄鬼?”
轻笑声变成了狂笑,一个男人从树上滚了下来,兀自捂着肚子笑得起不了身。
我收起匕首,怒道:“原来你一直在跟着偷看,刚才我差点被人宰了,你怎么不出手救我?”
他终于站直了身子,嘴角仍然挂着笑意:“你以为呢?凭你下mi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对付得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仇老九?”
我呆了一呆:“刚才是你救了我?”
他夺过我手里的匕首,说道:“逼供这种事情,师兄可比你在行多了。好好看着。”说罢,邪邪一笑,二话不说,提起匕首就一刀削下。只见血光一闪,那人痛哼一声,一根手指赫然跌落地面。
我被这血腥的场面刺激得啊的一声惊叫,浑身发软,双腿打颤。
这是我认识的那个跟在师父身后的爱耍脾气的张鸣峰吗?我竟觉得他如此陌生。
“怎么,怕了?”他回头不无嘲讽地看着我,“刚才不知道是谁说要一刀杀了他?”
我咬了咬牙,硬撑道:“谁怕了?你把他削成人棍我都不怕。”
仇老九痛得大汗淋漓,兀自口硬:“有种的就一刀杀了爷爷,爷爷的弟兄们不会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1
张鸣峰哈哈一笑:“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会在你额头上刻下一朵梅花,然后放你走。”
“怎么可以就这样放了他?”我抗议道。
不料仇老九却一脸惨白地叫道:“我说,我全都……”他话说到一半,声音嘎然而止,只见一把飞刀插入他的胸口,他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此时不宜久留1张鸣峰脸色一变,抄起我便腾空而起,从屋顶飞速离开。七拐八拐,确定没有被人跟踪,他才直直地向一个方向奔去。很快,到了一家宅院,他抱着我跳了下去,溜进一间房,关上房门,这才把我放了下来。
我惊魂未定,瘫坐在椅子上,半晌才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的房间。”他擦了擦汗,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过来,“来,压压惊。”
我一口气喝完,狂跳的心总算慢慢平静下来,嘴上却不肯承认自己害怕:“压什么惊,我才不怕。这个世道,不是杀人,就是被杀。那个仇老九到底是什么人?”
张鸣峰也坐下,眼睛露出一丝笑意,却并不点破,回答道:“只要有人出得起价钱,杀人越货,他什么都做。你到底惹了什么要命的仇家?竟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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