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老九都找来了。”

我皱眉思索。不可能是车旭,他要杀我早就杀了,不会事后再派杀手;也不可能是郑玉敏,她虽然恨我,却不至于要我的命;难道是焦士祥?但我前脚走,杀手后脚就来,他不可能有这么快的动作。

我茫然地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有欠过谁的血债。”

话音刚落,心里猛地一个激灵,难道是跟无名有关?我跟他第一次见面他就拿剑指着我;在江家养伤的时候,抓住我的老头也是跟他有关。我越想越不安,觉得自己无形中陷入了一张神秘的网里面,把我越网越紧。

“你胆子也太大了,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要往人多的地方去,知道吗?不知那幕后主使之人,会不会再找别人来?要不给你找个贴身保镖?”张鸣峰一脸忧虑。

“不用了,以后我会小心的。刚才杀仇老九的会是谁?这人肯定跟幕后主使是一伙的,但他却不希望我死。”我摇头道,“太复杂了,搞不懂。”

张鸣峰点头道:“嗯,如果他想你死,那一刀就飞你身上了。这人武功很高,飞刀之快,连我都没时间扑救。”

我忽然想起来,问道:“师兄,你怎么会在那里的?难道你一直跟着我?”

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想找你……呃,是我在街上无意中看到仇老九鬼鬼祟祟跟着你,所以我便跟过去瞧瞧了。”

我疑惑不解:“为何你一说刻一朵梅花,那仇老九就变乖了?”

他嘿嘿一笑:“我随便吓唬他的。”

我愤然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一个亡命之徒老老实实,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为难地说:“这个,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我撇撇嘴,斜眼看着他,说:“今天的你跟平时很不一样,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他忽然睁大眼睛靠近我,有点神经兮兮地小声问道:“你更喜欢哪一个我?”

他问得这么直接,我心里不由得动了一下,又想起躺在他怀里的情形,咬了咬嘴唇,下意识逃避回答。

他咧嘴自嘲般地笑了一下,接着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看来,你喜欢无名?”

我浑身不自在,皱眉道:“师兄,你今天是怎么了,尽说疯话!我是焦家的媳妇,别人的妻子,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他怒道:“别把我当笨蛋,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过是想把焦家搞得鸡飞狗跳然后拍屁股走人,不然你何以跟爹定下三月之约?要是你一心要当焦家的媳妇,为何会跟焦仲卿闹得差点出了人命?”

被他逼得烦躁不已,我不耐烦地说:“你凶什么凶?那是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他一怔,神色之间有丝落寞,低声说道:“对,你的事情我管不着,无名却可以管,是不是?”

他现在吃什么醋?四年前,明明是他自己放弃了我呀!想到此处,我有些不爽,来不及研究自己的情绪,就问道:“四年前师父叫你前来提亲,你为何没有出现?”

他闷闷地答道:“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

我站起身来,说道:“不说就算了。我该回去了,快晌午了,殊儿和丽儿见不到我,该着急了。”

“师妹1他拉住我的衣袖,巴巴地说,“晚上……晚上一起玩,好不好?”

“哦,原来你之前是去找我说这个啊?可我今晚约了夏姐姐。”开玩笑,今天可是乞巧节,他约会我,摆满了要向我表白,我哪敢答应!

“师妹,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没有朋友,一起玩嘛。”他声音甜腻得要命,听得我浑身冒鸡皮疙瘩。这个男人,一会儿发飙,一会儿吃醋,现在又在撒娇?我不禁用手拍拍额头,希望是自己的幻觉。我发现我越来越不认识他,不禁将他从上往下仔细看了三遍,然后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真是我师兄张鸣峰?”

“如假包换,要不要验明正身?”他促狭地说。

我呸,调戏我?看谁调戏谁?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点头道:“好啊,你把衣服裤子都脱光了,我来验。”

“刘兰芝,你不是女人1他终于崩溃了,一脸悲愤。

我反击道:“说我不是女人,我眼里你也不是男人!我口中叫你师兄,但在我眼中你却不过是个小弟而已。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呐。切,跟我斗?”我二十五岁,他二十一岁,本来就是小弟一名。

张鸣峰深受打击,恼羞成怒,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滚!以后若我再多看你一眼,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1

看他暴跳如雷,我心情灿烂至极,哈哈大笑:“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不晓得啊?你现在不就又看了我几眼吗?你看一眼,名字倒过来写;看两眼,倒过来写的名字又倒回去,负负得正,等于零。啧啧,奸猾,太奸猾了1

我得意地向天狂笑,笑罢低头一看,张鸣峰已经被气得连连捶胸顿足,趴在桌上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