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了,估计她很快就要找你算账。”

我苦笑道:“如果她不动手,说不定我会打退堂鼓。老实说,我有些开始厌倦这种钩心斗角的日子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不过现在,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现在退缩,那我就不是我了。”

夏小雅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发表看法。

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她便起身告辞了。我找了根绳子,将玉佩挂在脖子上。

午饭的时候,我低头喝汤,玉佩从衣领里面滑落出来,在胸前来回晃悠。我故意呀了一声,动作很大地把玉佩塞进领口,由于绳子比较短,玉佩仍旧露了一部分在外面。

我不着痕迹地看了郑玉敏一眼,只见她正精光熠熠地盯着我胸前的玉佩,问道:“你这玉佩,哪儿来的?”

我心里暗叫,她这一招真是毒辣。如果我承认是瑞香送的,她会以我结交青楼女子败坏焦家门风为由难为我。如果我隐瞒玉佩的来历,她更可以大做文章。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万万想不到,我早已知道了一切。

我有意给她诬蔑我的机会,答道:“我在地摊上买的。”

她眼神中一丝得意一闪而过,说道:“给我看看。”

我心里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听话地把玉佩解下递给她。

她拿着玉佩仔细查看了一会儿,突然脸色一变,一拍桌子,指着我喝道:“好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1

我无辜地看着她:“婆婆,媳妇又做错什么了?”

焦仲卿迟疑地看了我一眼不说话,焦丽卿却皱眉道:“娘,又怎么了,你怎么天天针对嫂子?”

郑玉敏冷冷说道:“丽儿,你总觉得为娘的不对,这回你自己仔细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她将玉佩递给焦丽卿,焦丽卿接过一看,惊讶道:“这不是爹送给娘的定情信物吗?”

郑玉敏脸有得色,说道:“这玉佩我找了好些日子了,我还以为是我老糊涂,放得找不到地方了,不料却被她偷了去。丽儿,这回你该不会再错怪为娘了吧?”

焦丽卿底气不足地小声说道:“娘,嫂子不是那种人,肯定有误会。嫂子,你快解释埃”

焦仲卿却一脸怀疑地看着我。

“你闭嘴!证据确凿,你还要帮她说话?”郑玉敏怒吼一声,焦丽卿为难地看了我一眼,终于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我装作委屈地说:“婆婆,这玉佩,真的是我买的。”

“哼,你还狡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1她饭也不吃了,推开椅子就走。

“娘,你要做什么?”焦丽卿慌忙站起来拦着她,又回头对我说,“嫂子,你跟娘认个错,娘会既往不咎的。”

郑玉敏和我的表演都可圈可点,连焦丽卿都相信我偷了郑玉敏的玉佩。

我低下头,小声地辩解道:“真的是我在外面买的。”

郑玉敏得理不饶人,厉声道:“我要去击鼓鸣冤,仲儿丽儿,你们也一起去1

我再次为庐江府的八卦事业做出了贡献。焦家媳妇偷东西被扭送衙门、马上要进行公审的消息瞬间传开了,以至于开堂的时候,堂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族长七叔公脸色相当难看,他低声责怪郑玉敏为何不跟他商量,把家务事搞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让焦家颜面无存。

郑玉敏不敢反驳,脸色当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不过她看我的时候,眼神中却有着胜利者的得意。

江致远拍了拍惊堂木,开始挨个仔细询问。我一口咬定玉佩是我在路边摊买来的,只是无法找到卖家来作证。郑玉敏则指这是他死去的相公所留,焦仲卿兄妹和七叔公看过玉佩后,指证它确实是焦家所拥有。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这块玉佩曾经被摔过,有一个小小的缺口。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是偷窃者。

“又是她啊1“这次偷东西,人赃并获,我看上次偷人的事情也是真的。”“……”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焦刘氏,证据确凿,你还不认罪?”江致远听取所有的供词之后,也怀疑我有罪。

“大人,如果是民妇做的,为何还要戴在外面,让婆婆抓到呢?”我平静地说。

江致远皱眉思索我的话,郑玉敏按捺不住了,阴险地建议道:“大人,这刁妇嘴巴这么硬,不用刑她是不会招的1

江致远一拍惊堂木:“荒唐!本官审案,从来都是以理服人。若是再胡言乱语,本官便判你扰乱公堂之罪。”

郑玉敏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训斥一顿,气得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焦仲卿像是不忍心看我一般,把头垂得低低的。焦丽卿又恨又急,咬着嘴唇,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像是拿不定主意,不知该拿我怎么办。

大堂上鸦雀无声,都在等待江致远的最后判决。一个柔和好听的女音响了起来:“大人,小女子有话说,请大人准许。”

郑玉敏的脸色惊疑不定,我则露出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