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一看,只见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瑞香施施然走上前来。有不少围观者认得她,又是一阵猜测和议论。我左看右看,竟然看不到张鸣峰,心里有点奇怪。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他没有理由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呢?

“姑娘可是为本案而来?”江致远皱眉问道。

瑞香跪了下来,低头说道:“小女子瑞香,正是为此案前来。”

郑玉敏拿不准瑞香出现的目的,眼神闪烁,惴惴不安。

江致远说道:“但说无妨。”

瑞香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举在头顶,说道:“大人请看这玉佩。”

郑玉敏脸色一变,像是明白过来,叫道:“大人,民妇抗议……”

“啪1

江致远一拍惊堂木,说道:“焦郑氏,本官没有允许你说话。来人,把玉佩拿上来。瑞香姑娘,你接着说。”

郑玉敏额头开始渗出汗珠来,神色之间颇有悔意。不知她是不是在恨自己太笨,早知道直接把玉佩放入我房间栽赃,岂不是更简单有效?可惜,她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瑞香不疾不徐地说:“这块玉佩,是焦老夫人交给瑞香,让瑞香找机会送给焦少夫人,还吩咐瑞香说,如果有人问起,千万不能说出去。她说事成后会替瑞香赎身找个好人家,瑞香不知其中有何内情,动心了,便答应了她。不过焦少夫人并非贪财之人,并不接受瑞香的馈赠。今天瑞香听说焦老夫人状告焦少夫人偷窃玉佩,心中忐忑,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所以前来禀明大人,请大人明察。”

江致远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焦仲卿兄妹,你们上前来辨认这两块玉佩,到底那一块是你父亲所留?”

兄妹二人一脸疑惑地看了我和郑玉敏一眼,依言上前,拿着两块玉佩仔细对比,挑出其中一块。

焦丽卿说:“两块虽然看起来一模一样,但损坏之处一新一旧,旧的那块是我爹的。”焦仲卿也点头同意。

江致远恍然大悟,脸有怒容,将惊堂木一拍:“焦郑氏,你先夫的玉佩明明是你自己亲手交给了瑞香姑娘,让瑞香姑娘转交焦刘氏,你却说玉佩是你丢失,企图栽赃陷害你儿媳,实在荒唐1

郑玉敏脸色惨白,犹自狡辩:“民妇并没有把玉佩交给瑞香。”她突然恨恨地指着瑞香,叫道:“民妇错怪我媳妇了,是她偷了我的玉佩1

瑞香楚楚可怜地说道:“焦老夫人怎可血口喷人?你叫含笑前去天香楼找我,可是很多人看见的。你约我到醉江楼的包厢见面,亲手把玉佩交给我,醉江楼的伙计也可以作证。如果这玉佩是我所偷,我怎敢前来?”

“你这个恶毒的下贱女人1郑玉敏发狂似地扑过去就要打瑞香,被站在一旁的衙役死死按祝

江致远传来目击证人一问,均证实了瑞香的说法。瑞江楼的伙计还加了一句:“小的当时正要送菜进去,在门外听见焦老夫人说事成后替瑞香姑娘赎身,并说焦家族长有意娶瑞香姑娘当小妾。”

我心里不由得喷笑,前面的话都是真的,可这小妾之说,是谁的主意?大家都知道,焦家一族是绝对不允许青楼女人嫁入家门的。这个反陷害,也太恶搞了吧!

“焦老先生都六十了,老牛想吃嫩草埃”“还以为他们焦家多清高呢1“可怜焦刘氏貌美心慈,竟遇到这样的歹毒婆婆。”“真是人心险恶埃”“……”堂外又是一阵议论。

郑玉敏大喊冤枉,拒不承认。

焦丽卿满脸伤痛和耻辱,喃喃说道:“娘,丽儿该怎样对您……”

江致远厉声说道:“焦郑氏,人证物证俱在,你仍不认罪,是想罪加一等,连累你儿女吗?你可要想清楚了。”

郑玉敏面如死灰,迟疑不决地看着焦仲卿兄妹,又怨毒地看了我一眼,终于低头不再抵赖,颤抖着在供词上盖了手樱

七叔公面色难看之极,愤怒地看了郑玉敏一眼,拂袖而去。

这就叫做自做孽不可活。我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害怕的表情,等待最终判决。

江致远一拍惊堂木,严肃地说:“查焦郑氏,诬告他人盗窃。根据大汉律例,诬告反坐,按盗窃罪论。这块玉佩价值不菲,按理本应处以极刑。然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念在是初犯,本官从轻发落,改为充军。”

郑玉敏浑身颤抖,腿一软,跪不住了,软软坐在地上,双手撑地。

焦仲卿兄妹失声哭了出来。

判决超出了我的心理预期,我惊骇地冒出一身冷汗来。

汉代的刑法竟然如此严厉!偷东西竟然要杀头,从轻发落都要充军!要是被判刑的那个是我……我这才开始后怕起来。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郑玉敏,愤然指责道:“你竟然想置我于死地?你就这么恨我?”

郑玉敏拼命摇头,语无伦次:“不……不是我……是你……”

我冷冷地看着焦仲卿,嘲讽般说道:“你就这么想我死?”

他身为衙门中人,肯定知道刑法的严厉,郑玉敏要来告状之时,他应该明白,如果我被判有罪,是要被杀头的,但他竟没有开口为我说一句话。

焦仲卿泪流满面,不敢看我,只是哀求道:“大人,仲卿愿代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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