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柴房。
一个身着紫色长衫的男人,正面相墙壁站着沉思。
这叫面壁。
一般来说,是指犯过错误以后的悔过行为,而他,很可能再也没有悔过的机会了。
他叫刘表,从长安来,怀揣当今陛下赐予的密旨,来寻求一处安身之所。
可惜,就在陛下吩咐太监去取和氏璧,准备给这份密旨扣上大印那一刻,太师董卓冲入皇宫,搅了一切。
对。
刘表根本就不是董卓派来接掌荆州的,而是陛下,他的到来也并非是得到了襄阳战败的消息,是要替换王睿,先站稳脚跟,而后等待着陛下从董卓身边的逃离,再度收拾汉朝江山。
陛下已经不想当傀儡了,他需要一位刚正不阿之人,恰巧刘表素有贤名,又是鲁王刘余之后,算是拐弯抹角的汉室宗亲,这才得到了信任。
怎知刘表入荆州这一路太过艰辛,遍地饿殍、兵锋成灾,堂堂大汉宛如被打碎了的花瓶,一片狼藉。
在望而兴叹中,刘表单骑过中原,一人一马入了荆州,谁知,刚到荆州地面就再也走下去了。
长沙和襄阳的大战截断了所有去宜城的路线,而去宜城蒯家,则是他拿下荆州的唯一希望。
那蒯家,还算是与自己有些交情,加上怀中圣旨……不行,即使千难万难也得去。
刘表入了襄阳,只求那蔡瑁能给与一片扁舟,谁知,自己等来的只有刀斧手和麻绳,还被装进了船舱,直接送到了长沙。
这就是命么?
那,便认命吧。
碰!
门外传来一声闷响,就在刘表即将放弃一切的时候,那扇关闭着的房门打开了。
夜幕下,蒯良蒯越兄弟带着随从站在门口,三人相见,蒯良立即开口道:“景升!”
“子柔!”
蒯良走进屋内,神情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荆州,如果不是我刚才听说你被抓了起来,根本不知道你到了。”
刘表将头一偏,说道:“身负皇恩,不得不来啊。”
“皇恩?”
在蒯良的质疑声中,刘表将手背在身后说道:“或许子柔此刻应称我为刘使君更为合适。”
使君,奉天子之命,出使四方的使者。
“这么说,景升来荆州是奉……”
刘表将双手扣在一处,举向天空说道:“奉了天子之命。”
蒯良若有所思的望向他,有点怀疑这番话的真假。当今这天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太多了,皇命在众人眼中,早不似当初那么办庄重。
“看来我此番,不止是救下了景升,还等于救了整个天下?”
听见这种疑问,刘表伸手入怀,将金黄色绢帛拿出,在蒯良面前展开说道:“子柔如若不信,可自行观看。”
蒯良还真看了,仔仔细细的看了,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写的清清楚楚,敕封刘表为荆州牧,命他替陛下掌控荆州,待天子归来。
如果这封诏书是真,蒯良也能够理解,毕竟中原混乱,偏居荆州还能积攒实力,但唯一的问题是,为什么这圣旨诏书上,没有和氏璧的大印呢?
蒯良刚抬起头,刘表解释道:“这诏书原本打算盖印再由表带出洛阳,谁知董卓冲入皇宫说汜水关失守,强行掳走了陛下。表乃趁着慌乱之际逃出宫廷,哪曾想刚到荆州,又落入在歹人之手。”
“如若不是这诏书贴身藏匿,怕是已经无法保留至今了。”
“景升意欲何为?”
刘表叹息一声:“本想入宜城,请子柔助我,现下,已经无主意。”
蒯良说道:“景升,眼下的荆州已经不在如同往昔,乌程侯一家势大,一人独占五郡,唯南郡与江夏不在其手。江夏,在那黄祖手中,若是景升能劝服黄祖为陛下出力,你我遥相呼应先夺回襄阳,或许还能与乌程侯一战。”
“子柔愿意助我?”
“不然何必救你啊!”
刘表思虑片刻道:“那子柔为何出现在长沙太守府?”
“应乌程侯邀约,来长沙赴宴。”
刘表握住了蒯良的手腕说道:“子柔,恐怕这是一场鸿门宴。”
蒯良怡然不惧,一副忠贞傲骨:“景升莫惊,孙坚邀我们兄弟入长沙,就是为了劝说我们献城投降。私下里,我们兄弟已经商量好了,假意投诚,等待时机,如今见到了景升,使君手中又有皇命,当然要以陛下马首是瞻。”
“景升,请速速趁夜离开,去往那江夏劝说黄祖,只要他肯出兵,你我便前后夹击襄阳,拿下整个南阳郡。”
刘表拱手道:“子柔今日之情,表,誓当厚报!”
“景升兄,快些吧,一会儿被那孙坚发现,就来不及了。”
“好,大恩不言谢。”
刘表看了一眼四周,打小院出去后,顺着旁边墙壁纵身一跃,单手勾住墙头,整个人就翻了出去,身手十分利落。
那时,蒯良蒯越相视一笑,蒯良用脚踢了踢地上躺着的士兵说了句:“去请乌程侯吧。”
士兵就地爬起,快步跑了出去。
当院内四下无人,蒯越说了一句:“这刘表也是可怜,自己都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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