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儿暴怒从腰间拔出弯刀,从跟随秦戈后,秦戈与他们同吃同住、称兄道弟,这让在北军普遍被歧视的胡车儿、胡赤儿等长水营将士找到了久违的尊严。
而现在陈璋竟然公开侮辱长水营,胡赤儿双目猩红怒吼道:“你这懦夫,有种跟老子来干一场!”
看到胡赤儿竟然当庭拔刀,径直向他冲过来,陈璋差点吓尿,连忙跳起来躲到吴匡身后,一旁的胡车儿沉稳,连忙抱住兄弟的腰道:“三军议事怎可亮兵刃,冷静!冷静!”
吴匡连忙起身,挡在陈璋身前,抬手抓住胡车儿的刀背,手如铁钳般胡赤儿动弹不得,其他将校也纷纷上前隔开二人。
吴匡正要说话,可是还未张口,秦戈踏入了议事厅。
秦戈神情森冷,身后的典韦犹如一头凶兽般目光巡视着众人,一瞬间众将纷纷低下了头,胡赤儿默默的收刀退后两步,场中顿时落针可闻。
秦戈径直走到主座上坐了下来,向众人点了点头。
吴匡向众将使了个眼色,众人也纷纷落座,看到事态平息暗自松了口气。
陈璋突然跳出来指着胡赤儿尖声道:“秦将军,你不是一向自诩军纪严明吗?你长水营中的胡赤儿,在军事会议拔刀对上级,按照大汉军法该当如何啊?”
陈璋指着胡赤儿顿时趾高气扬起来,吴匡拉了拉陈璋的胳膊示意让他见好就收。
陈璋不为所动紧紧的盯着秦戈,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现在军营疯传秦戈要迎击斯拉夫文明,陈璋想借此发难,以此折辱秦戈威信,到时候可以借此向秦戈发难,而阻止秦戈这种找死行为,至少自己可以借题发挥抽身而退。
秦戈没有理睬陈璋反而是回头看着吴匡道:“吴将军乃是大司马吴汉之后,更是我北军中的长者和旗帜,您说胡赤儿在军事会议上拔刀对上级如何处罚?”
吴匡闻言反倒一愣,他有些不明白秦戈话中之意,明眼人一看就是陈璋在借题发挥打击报复胡赤儿,更是想要敲打秦戈,以此打击秦戈在左路军的威信。
本来按照秦戈的脾性,一定会跟陈璋硬抗到底,现在秦戈让他执法,事情就闹大了。
吴匡吞了口唾沫道:“按照大汉军法,议会拔刀对上级杖脊50!但……”
吴匡想和稀泥,然而话未出口,秦戈直接发布军令:“执纪校尉!将胡赤儿拖下去杖50!”
几个体型壮硕的军士跨进军帐。
胡车儿和一众长水营的将校连忙求情,然而秦戈却面无表情的看着胡赤儿。
胡赤儿跪地解开身上的衣甲道:“军法就是军法,既然触犯军法,末将甘愿受罚”胡赤儿低着头跟着军士走了出去。
盏茶时分之后,胡赤儿赤裸着上半身,脊背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不过他自始至终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
秦戈看着被将士叉进大帐,趴在地上已经有些站不起来的胡赤儿,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
胡车儿则连忙将兄长搀扶起身,此时目光煞气腾腾的看着众将。
陈璋看到这一幕冷笑连连,他就是要挑拨秦戈和长水营将士的关系,为接下来对抗秦戈做准备。
吴匡有些不忍正要过去搀扶胡赤儿,秦戈冷不丁的道:“吴将军,按照北军行军军纪,因外族身份歧视辱骂将士、散播谣言意图分裂军队者!该当何罪啊?”
秦戈突然发问,吴匡愣在当地,陈璋脸色微变正要出声,秦戈厉声喝道:“既然吴将军忘了,我这正好有一本,第三十五条,还请吴将军读一下!”
说着直接将一本羊皮卷摔在发愣的吴匡脸上,发出“啪”的清脆响声。
本来吴匡还想替陈璋说情,然而现在吴匡脸色顿时羞得通红,他自诩将门之后,军中长者,而现在公然徇私包庇。
秦戈的羊皮卷摔在他脸上,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吴匡几乎能感受到场中将校异样的神色。
北军行军军纪是由卫青和霍去病二位制作的行军临时军纪,与大汉军纪不同,但是由于北军近数十年都未打过仗,几乎所有人都忘了。
这次如果不是国战,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恐怕现在北军将校依旧在声色犬马。
吴匡双手接过北军行军军纪道:“以外族身份歧视辱骂将士者,杖脊一百!散播谣言意图分裂军队者,视为哗……变,斩……立决!”
陈璋脸色有些发白,指着秦戈颤声道:“姓秦的!我是越骑营将军,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