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人越说越激动,声音越说越大,有人提醒道:“你们小点声,别看军师年纪轻轻,却是江湖上顶尖的宗师,什么风吹草动能瞒过他?若是让军师听见,你们还想好?”

此言一出,这帮人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化作鸟兽散,奶奶的,差点忘了这厮是宗师。

远处的陈秋铭一声冷笑,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晚上再收拾你们。

转身却对正在吃干粮的李存勖说道:“近日军内弥漫着一股骄傲自满的情绪,很多人开始对梁军不屑一顾。要知道骄兵必败,朱温能纵横中原多年,绝非侥幸!”

李存勖闻言一愣,也点头道:“最近是有些太顺,连我都有些得意,何况是那些普通军士。但据情报反应,朱温并未派人追赶我军,潞州方向也很稳定,你说朱温狗贼在想什么,为何任由我军在其腹地驰骋,不管不顾?”

陈秋铭笑道:“我怎么知道?老子又不是神仙!不过胜不骄、败不馁是千古铁律,总之小心谨慎一些是没错的,晚上将校学习班上,老子亲自给这帮骄兵悍将上一课。”

暂且不提陈秋铭如何整治晋军的将校,且说善母和五明子一共五人听命朱温跟随杨师厚出征,想要伺机刺杀李存勖。

为什么只有五人?上次洛阳一战,子月被陈秋铭最后一剑直接震碎五脏六腑,当场去世。

到达潞州之后,还没等他们找到李存勖,却又接到飞鸽传书,李存勖南下了,还攻占了卫城,朱温又令几人南下,伺机刺杀李存勖。

等到他们赶到卫城,再次接到飞鸽传书,李存勖率军去了汴州,另外,朱温还将北门杨楚庆、无垢等五名宗师派来了,让他们原地等待,汇合之后集十位宗师之力,务求一次将李存勖弄死。

在朱温眼里,最近的李存勖已经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必须除之而后快。而且李存勖作为南下骑兵的主帅,只要李存勖一死,晋军必然大乱。另外,李克用虽然儿子众多,但亲儿子只有李存勖一个,要是李存勖死了,说不定整个晋国都会大乱甚至土崩瓦解。

朱温算盘打得不错,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自从上次洛阳一战,北门之人和善母一伙人内心已经产生了严重的间隙,更不知道罪魁祸首“邪王”陈秋铭,此时就在李存勖身边。

大明尊教和北门各五名宗师一汇合,差点没打起来。

上次一战耶律宗宝没了一条右臂,这结果差点让他发狂。伤养好之后性情变得更加残暴,连伺候他的侍女,都被他弄死好几个。

作为契丹皇族,又是大宗师肖敌鲁的亲传弟子,耶律宗宝什么时候受过如此重创?没了右臂,武功大打折扣,这让他如何能够坦然接受?

他将这一切仇恨大部分归结于陈秋铭,发誓一定要将陈秋铭碎尸万段,小部分归结于大明尊教善母一群人,围攻陈秋铭是善母的提议,另外战斗中,大明尊教之人又畏首畏尾、贪生怕死,以至于被陈秋铭各个击破,最后还大摇大摆地逃走了。

所以一见面他就指着大明尊教善母等人破口大骂,骂他们是孬种,胆小如鼠,又骂他们是蠢货,信誓旦旦保证陈秋铭插翅难飞,结果却让陈秋铭大摇大摆地逃之夭夭。

善母这群人简直气炸了,上次一战,情同手足的子月直接殒命,其他人部受伤,子故和子明到现在还在疗伤,却被耶律宗宝指着鼻子骂作孬种,这特么跟打脸有什么区别?

子故几人当场亮出兵器,立即就要动手,却被善母制止,耶律宗宝也被王振、杨楚庆拖住,不过虽然没打起来,但两帮人都有点相互看不顺眼,要不是碍着朱温的命令,说不定立即就分道扬镳了。

若说对朱温的忠心,还得是善母,她到现在还做着等朱温平定天下之后,封她为后的美梦,这是当年朱温亲口承诺过的,所以,为了朱温的大计,她宁愿委曲求。

第二日,善母主动找到无垢,开口承认错误:“无垢妹子,前次是我没设计周,不但连累耶律兄弟受伤,还让陈贼跑了,请无垢妹子责罚。”

无垢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这事不能怪你,是我等都错估了陈秋铭的实力,谁能想到一个初出江湖没多久的毛头小子,居然有这等身手。就算将天下的宗师算上,此人的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

善母愤愤不平道:“这狗贼,自从一出道就专门针对我大明尊教,屡次坏我大事,若是有一天抓住他,我非得将其抽筋扒皮、锉骨扬灰,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话音一转,善母又道:“此次我等汇聚,为的是将李存勖杀掉,根据情报,此人身边常年有李克用派的两名沙陀族高手跟着,又身处大军之中,想要行刺成功,我等还需通力协作、从长计议。”

今年朱温和契丹已经签订盟约,跟北门的合作也正处在蜜月期当中,所以尽管有些看不上大明尊教众人,无垢他们最后还是跟善母他们坐在一起商议行动计划,当然,耶律宗宝没参加。

商量来商量去,几人觉着在大军之中想要行刺李存勖的可能性不大,还是等晋军攻占某处城池之后,半夜悄悄潜入李存勖入住的府邸再动手较为稳妥,毕竟李存勖本人武功不算高,有两名宗师围攻,片刻之间就能置其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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