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又诚恳道:“往后再有不懂的,我可就直接请教郭百户了,郭百户莫要嫌麻烦。”

&ep;&ep;这已经是不动声色的拉拢了。

&ep;&ep;郭百户也爽利,说:“现在老子官职还比你大,说话也就不文绉绉地计较那么多了,等你升上去了,只要用得上老子,老子跟着你干,当初是老子看走了眼,以为你也是那类来混军功的,老子打了这么些年的仗,还没在战场上杀得这么痛快过,本以为当个百户这辈子就做到头了,现在老子也想再挣个将军当当!”

&ep;&ep;等郭百户一走,谢五对樊长玉道:“恭喜队正!”

&ep;&ep;她现在升上去,手底下也称得上有一批能为自己所用的人了。

&ep;&ep;樊长玉却是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说:“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

&ep;&ep;谢五只是笑:“队正摸清军营里拉拢人脉的那一套了。”

&ep;&ep;樊长玉掀开眼皮看向他:“我回营时同你说的那些话不是客气话,你和小七,我都会编作亲兵的。”

&ep;&ep;说完,不等谢五答话,就吩咐道:“我有些头疼,你先下去吧。”

&ep;&ep;谢五看了樊长玉一眼,终是退了出去。

&ep;&ep;樊长玉独自坐着出了一会儿神,她隐约已能看见,自己将来要面对的,是更加复杂的一些东西。

&ep;&ep;但是为了查清当年的真相,她必须还得往权力的中心靠得更近些。

&ep;&ep;眼角余光瞥过放在兵器架上的那把陌刀,想起谢五说的那句“侯爷送人的东西,就不会要回去了”,一时间心绪又有些纷杂。

&ep;&ep;若不是自己当时察觉追了上去,他可能真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

&ep;&ep;谢五那就话,是怕她把他送的一切东西,都退回去么?

&ep;&ep;回来的路上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涩意,又在心底蔓延。

&ep;&ep;樊长玉不想任自己再沉浸在那些糟糕的情绪里,头也的确因接受太多爆炸性的信息而隐隐作痛,便打算去床上小憩一会儿。

&ep;&ep;无意间摸到枕头下的碎银时,想起自己队伍那个出征前就把所有饷钱拿给自己的小卒,她瞬间没了睡意。

&ep;&ep;先前她醒来时,谢征假扮小五同她说过,队伍里有十三人战死,十七人重伤。

&ep;&ep;她那会儿就打算去看看自己带的这些人了,只是不巧贺敬元派人来寻她,才因这一连串的事情耽搁了。

&ep;&ep;樊长玉直接唤来谢五,带着那些百户给她送的糕点补品,去了下边的营房。

&ep;&ep;小卒们消息不如郭百户他们灵通,但也清楚一旦封赏下来,樊长玉怕是能直接被封将军。

&ep;&ep;他们也不是不想套近乎,但前两日樊长玉昏睡不醒,今日醒来,又被贺敬元叫走了,好不容易回来,百户们又先去献殷勤了,怎么也还轮不到他们。

&ep;&ep;因此看到樊长玉过来时,一个个的还很是惊奇,磕磕绊绊唤道:“队……队正。”

&ep;&ep;这类大军帐里都是通铺,一个军帐能住二十五人,挤是挤了点,但毕竟是打仗,条件好不到哪儿去。

&ep;&ep;有几张床空了出来,显然就是战死的小卒的。

&ep;&ep;帐内没有桌子,唯一能放东西的就是军床,樊长玉带去的东西,便被小卒们放到了那空出的军床上。

&ep;&ep;樊长玉问:“这是谁的床位?”

&ep;&ep;边上一个挂着胳膊,头顶缠着纱布的小卒瞬间红了眼眶,咧嘴道:“回队正,是葛麻子,我同乡,他……他可能是在战场上被踩烂了,我找了两天都没找到他的尸首。”

&ep;&ep;说到后面,那小卒用完好的那只胳膊抹了一把眼,嗓音颤得带上了哭腔。

&ep;&ep;樊长玉问:“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ep;&ep;小卒答道:“还有他老娘和他妹妹。”

&ep;&ep;樊长玉说:“等封赏和抚恤金下来了,从我的赏金里分出一份来,一并给他家人送回去。”

&ep;&ep;她看向帐内其他将士,许诺道:“在座的诸位也一样,将来无论谁死了,他的父母兄姊弟妹,就是我们的父母兄姊弟妹,大伙儿一起养。”

&ep;&ep;这话让不少小卒都落下泪来,声嘶力竭喝道:“好!”

&ep;&ep;不知是不是她当日赠的那面护心镜起了作用,当初托她保管饷银的那名小卒当真活着回来了,身上只受了些轻伤。

&ep;&ep;樊长玉把碎银还给他,说:“你以后也别怕自己双亲没人供养。”

&ep;&ep;那名小卒接过碎银,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红着眼眶答好,又要把护心镜还给樊长玉。

&ep;&ep;樊长玉道:“你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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