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也用不着的。”

&ep;&ep;那名小卒又道了谢,在同袍们艳羡的目光里,宝贝似的把那面护心镜收了起来。

&ep;&ep;有胆子大些的,满怀殷切问:“队正,那您升官后,咱们还能跟着您吗?”

&ep;&ep;樊长玉道:“自然是跟着我的。”

&ep;&ep;这一场仗,他们虽是胜了崇州军,但也是险胜。

&ep;&ep;贺敬元中了冷箭,被崇州反贼谣传他战死,让蓟州军这边乱了军心,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ep;&ep;若不是最后侥幸杀了长信王,反将崇州那边一军,当日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ep;&ep;她能趁长信王不备捅长信王一刀,很大程度上也是长信王在发现她是女子后,便起了轻蔑之心,没把她当回事。

&ep;&ep;当日反贼狼狈退守城内后,这两日便一直紧闭城门不出,据闻城内是长信王的大公子暂为掌权。

&ep;&ep;贺敬元没趁热打铁下令继续猛攻,一是他的伤势委实不太乐观,二则是蓟州军眼下的情况虽比崇州城内的反贼稍好些,却也没好到哪里去,兵力折损厉害,都需要暂且休养。

&ep;&ep;这种时候,兵力是不够的,樊长玉就算升上去了,也不会直接另拨一队人马给她,很大情况都是接他们这支军队上边某位将军的差。

&ep;&ep;有了樊长玉这般肯定的答复,小卒们明显安心多了,似觉着只要是跟着她的,上战场都不是那么可怕的事了

&ep;&ep;樊长玉心中百味陈杂,她细致地问了自己手底下每一个伤兵的情况,也认真地记住了战死的那每一名将士的名字。

&ep;&ep;走出营房后,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望着远处的天际,目光愈发坚定了起来。

&ep;&ep;越是知晓战场的残酷和底层小卒的心酸,她也越不能容忍十七年前的锦州一战是一场阴谋。

&ep;&ep;承德太子和谢将军的名声,迄今也是在民间备受称赞的。

&ep;&ep;这一位储君和一位国之栋梁的惨死为人所痛惜,但当年那些枉死在战场上的将士,家中同样也有人在等着他们归去。

&ep;&ep;真相不该被那些权势里的阴谋诡谲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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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康城。

&ep;&ep;黑云压城,雷雨之势。

&ep;&ep;冷风卷起城楼上的旌旗,这孤耸的城墙,在滚滚雷云下,愈发显得低矮羸弱起来。

&ep;&ep;似有细小的雨丝迎面打在脸上,凉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