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回家中,并未见士縠。
先都大怒,愤然起身:某禀一腔诚意而来,大人何见欺也?
箕郑父:如何见得在下相欺?
先都:此案之上,见有三副杯盏,然只大人独自在座,是为何故?
箕郑父见被看出破绽,瞪目无言以对。忽听屏后有人大笑,士縠鼓掌而出,后面跟着梁益耳,一齐转过屏风。
士縠拍手笑道:此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也。我正待派人前去相请,未料二公心有灵犀,便自动来投矣!
箕郑父:正是,正是。因适才不知将军来意,故有得罪,尚请二公见谅。
于是五人重新见礼,按宾主叙座,命从人重新换茶,摒众密议。
未待先都开口,士縠抢先说道:先克与赵盾狼狈为奸,倚仗其势助恶为虐,故敢横行。赵盾在国中一手遮天,所依仗者,惟其所掌中军耳。因中军乃国中精锐,此诚不可与其正面争锋。依某之见,不如舍重金求购死士,刺杀先克、赵盾,诸公以为如何?
先都:妙哉!若二贼皆死,则中军无主,政事必皆归我五家也。
众人听罢,皆都称善。箕郑父目视先都,呼其表字说道:若行此事,非子会不可!
先都应道:某因主帅先蔑为赵盾所走他乡,意甚恨之,必不负诸卿之托。
五人又商议一回行刺细节,于是各散,依计行事。
冬月将尽,正是祭祖之期。
先克轻车简从,驷马单乘,前往箕城,谒拜其祖先轸之祠。
进入祠堂之时,先克猛一抬头,忽见门侧停有一辆车驾,并非自家所有。于是回头,便问侍从:这是谁家车马,因何停在我家祠堂门前?
侍从:观其徽号,也是本族驾乘,并非外人。哦,我看见了,那车上御者,可不正是公子先都车夫宁四?
先克闻言点头,哼了一声。因自己与此先都向来不合,但既是同来祭祀先祖,也就不以为意,于是昂首进入祠堂。
入内看时,见供桌上无有三牲祭礼,便知先都尚未上祭。
先克以为先都是礼让自己为先,微微点头,便命家仆:布设少牢,待我稍时祭祀。
家仆应诺,于是开始摆设祭品。
先克闲来无事,绕过前殿,欲往后园中游玩片时,待至吉时,转回前殿祭拜。来到前殿后门,将要迈步跨槛,忽抬头看时,却见廊下日光照处,隐有人影晃动。先克心中一惊,急忙收步,复停步转身,欲往前殿,招呼侍从。
说时迟,那时快!刚刚转过身来,便听唰唰轻响,衣袂带风,早有两名杀手自后门掠入,同时出刀。先克只觉后心微凉,继而大痛,低头看时,已有两个带血刀尖,透出前胸。
那两名刺管一击得手,犹如矢飞电闪,自先克体内拔出利刃,倒纵出殿。
又各将带血钢刀咬在口内,同时翻身跃起,伸手扳住廊檐,双腿向上蜷曲,已到殿顶之上,人影微晃,瞬间消失于院墙之外。
直到此时,方听后殿扑通声响,先克倒地。
先府家人听得声音有异,绕到后殿,见家主已倒卧血泊之中,不由大骇。
先克勉强撑起上身,手指窗外,吃力说出二字:先都!
话刚出口,便即仰卧在地,绝气身亡。从人大哭,急搜殿前殿后,均无所获,连那原先在门侧所停马车,也都绝无踪迹。家人无可奈何,只得撇了祭礼,车载家主尸身以归。
赵盾闻说先克为贼人所杀,严令司寇缉获。先克家人禀报主公临终之语,赵盾便命严密监视先都府宅,连日带夜,侦尉不离房前屋后。
先都情知赵盾已怀疑自己,不由大慌,便与蒯得商议:赵盾疑我,今事急矣。
蒯得:如此奈何?不如乘夜逃走罢。
先都:无有令牌,如何出得城去?你速从后门出府,前往挑唆怂恿士縠、梁益耳,请求作速举事,刺杀赵盾。如此你我方可脱困,并永享富贵也。
蒯得应诺,果然从后门悄悄出来,再七扭八拐,绕至梁益耳家宅后门,越墙而入。
梁益耳与士縠正在府中侯信,闻听后院响动,正欲出厅查看,蒯得已闯将进来。
蒯得:两位大人都在,那便妙极。天大喜讯,先克已死!
梁、士二人互视一眼,惊喜不止。
士縠:如此说来,赵盾羽翼已除,我等再无所惧矣。
蒯得:诚然如是。但赵盾已经怀疑是我与先都将军所为,并派出细作侦候,遍布先府,将要动手矣。
梁益耳:如此奈何?
蒯得:大人岂不闻,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当断不断,必生祸乱!
梁益耳:既是如此,你速回去还报先都,休要出府,静候我讯。待我等商议,即刻起事可也。士大夫,你也请回,就便联络箕大夫,便依原计划行动,如何?
蒯得应诺,士縠点头,俱都答允。乃从后门而出,分道而走,各自消失在夜幕之中。
梁益耳自后院送走士縠、蒯得,还至大厅。惊魂未定,忽家人入报,说从弟梁弘来访。梁益耳猛吃一惊,继而佯作无事,于是亲自出迎,吩咐家人置酒以待。
梁弘入府,与兄长寒暄已毕,落座吃酒闲话。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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