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边疆迪城市突然流行起一种叫“天黑请闭眼”的游戏。

人们不清楚这游戏最早是谁发明的,只是知道很好玩。

因为内地对边疆有财政补贴,边疆人收入比内地要高些,只是有时候有钱也买不到什么东西,那些钱也就比内地多买几公斤羊肉,多买点或白或红的酒,白天工作没时间,晚上有时间,有电视的,晚上附近邻居凑过来一起看,算是娱乐了。没电视的,除了打个扑克,下个象棋,就是夏天在外面散步聊天,冬天窝家里喝点小酒,完后做些爱做的事。

一种只需要一副扑克——或者连扑克都不用,扯张纸随便写上字叠起来用——其他什么都不需要的游戏,自是收到所有人追捧。每天晚上到处都是呼朋唤友,吆喝着一起去“杀人”。

杀手隐蔽藏匿的刺激,群众和警察挖出杀手的成就感,让人们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虽然让杀手杀了警察和群众,这属于先天政治不正确,只是这也只是个游戏,一些比较敏感的叨唠两句也改变不了群众投入游戏中的事实,并且这游戏眼瞅着都冲出迪城,不光正在向边疆扩散,还有流传到内地去的趋势。

“勇勇,还有什么好玩的?”

一局结束,几人看看时间差不多,打算结束今天游戏,余晓燕今天胜局很多,现在要结束,未免有些不甘。

杨宕勇有些意犹未尽,还是果断摇头:“不行,不能再玩了,再玩下学期要挂灯笼了。”

匡主任女儿跑到杨宕勇身前,拉着他的手摇:“哎呀,寒假作业都写完了,又没事。勇哥你是不是还有好玩东西?”

“没了,要玩你找小仨去,我还要读书。”

杨宕宁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很为自己最近消磨时间懊悔:“就是,最近英语落了好多,我也要补补,以后不玩了。”

“那就散了吧?”

杨家的杀人俱乐部就此解散。

只是……

余胜利家。

“哎呀,老杨,你家小勇很聪明啊,你看看,他搞出来的游戏到处都有人玩,别说,这游戏还挺吸引人的。”

余胜利坐在沙发上,捧着他的大茶缸,笑嘻嘻看着一客厅的领导。

很显然,这里刚结束了一局“天黑请闭眼”,并且余胜利属于获得胜利组成员。

杨泽明苦笑摇头,自从站里流行“天黑请闭眼”后,他就没在跟聂万章下过棋了,每天都被一群人拉着玩闭眼游戏,最坑的是,如果他是杀手,第一轮人家会把他投死,如果他是警察或群众,第一轮杀手会把他杀死——智商太高,你不出局别人不放心。

杨泽明也知道,大家只是寻个乐子,他也就苦中寻乐跟着大家一起玩了。一直第一个被投死,让杨泽明能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其他参与者的表演,为此让他收获蛮多。

“这游戏好玩是好玩,只是……”杨泽明思索片刻道:“这游戏推理性和逻辑性都很强,但太容易投入其中,一旦投入,情绪激动起来,会产生误会,制造些不必要矛盾。”

杨泽明微瞥了眼聂万章,他就满脸通红坐在那里生闷气呢,上一局他抽到了警察,谁知他这个警察居然被杀手和群众联起手来投死了,更坑的是他家婆娘也在游戏中,并且刚才一局是杀手,还是第一个故意说他聂万章是杀手的人,这婆娘,回家必须执行家法……

余胜利倒不在乎什么矛盾,他见识过的事情多了,这点小事算什么问题?

“游戏嘛,无非下班后大家聚一起开心开心,用不着计较太多。我家丫头在你家还好吧?没捅什么篓子?”

杨泽明笑嘻嘻道:“怎么会?晓燕那丫头乖得很,我家老钱很喜欢。要说捅篓子,也是我家二小子会捅,你一不注意,就给你惹出什么事来。”

“你家二小子那是聪明,能解决大问题。就说站里那些闲人,我们求爷爷告奶奶,问题也没解决,十多号人没工作,愁啊,愁得我头发都白了,要不是勇勇出主意,这些人现在还在家没事干。哪像现在,每月有五十块钱收入?”

对工厂,余胜利现在很满意,工厂投资多少?投入生产才几个月?这就制造了两百来万产值,除去各种开支,净利润将近五十万,虽然这钱大头让军区收了上去,站里还是多少漏下来一点。

就算不漏,光给那些人能开出工资已经很不错了,不到两百员工,平均月收入五十元,一年下来也就十万元的工资支付,这些钱厂里完能养活,用不着自己为了员工眼泪汪汪而发愁,余胜利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余胜利觉得自己从1980年到1982年,一年多的日子,他的忙碌是很有意义的,虽然中间连续发生各种各样问题,但结局是好的,这就够了,军区和首长都看在了眼里,都认同自己嘛。

厂里现在欣欣向荣,只是去年年底的事件给大家提了个醒,乘着现在新羊绒还没出来,工厂进入急速扩张阶段,针织横机?买买买!钱不够?跟军区沟通,钱先欠着不上缴。不光不缴,还要军区再掏比钱出来,厂子效益太好,一年就能赚一个新厂出来,只要厂子扩大,不光军区迪城所有暂时没法安置的家属都能进来,还能帮地方解决部分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