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刘隐领着亲卫都精挑细选的二百人,自己穿着绛色长袍,往潭府一路行去。潭府大门前聚了一大堆手拿竹杖的女客,这是下婿礼,将新郎敲的晕头转向,好让新娘嫁过去不受欺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黑的原因,刘隐隐约看见有几个生的比较粗壮的女子,手上拿的竹杖也特别粗壮。

“苏章,头前引路。”这时候刘隐可不像被打的鬼哭狼嚎。就见苏章跟个冲阵的猛士一般,迈开两条粗腿,一弓腰莽了进去,双手也不知碰到人家姑娘哪里,招来一阵大骂。刘隐见状哈哈一笑,趁着混乱冲出人群。

到了府门前,女客们让出道路,这时府门紧闭,一旁苏章大喊:“亲卫都,列阵!”

两百条大汉往门前一杵,齐声高喊:“新妇子!”三声之后府门缓缓开启。刘隐进府,跨过马鞍,米袋,又接过一张软弓射了三箭,表示肯定这段婚姻,终于到了新娘子闺房前,按礼要做催妆诗,刘隐哪有那水平,只得念了一首贾岛的应应景: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此时新娘终于北人搀扶着出现,头戴凤冠,身穿一件青绿色婚衣,手拿一把扇子遮住小脸,娉娉婷婷走了过来。容貌看不真切,倒是那只手,让刘隐无端想起一句手如柔荑,指如青葱。

接了新娘拜别岳父母,迎亲队伍终于踏上归程,回到刘隐新买的,准确的说应该是老妈买的宅子中,叩拜、结发等流程不一一细表。

······

洞房之中,烛光摇曳。

此前还是陌生人的两人坐在床上相顾无言,到底是刘隐脸皮实在,首先尬聊道:”那啥,挺累的哈。都到洞房了,扇子怎么还不放下?“

“夫君可是忘了却扇之礼吗?”声音如泉水滑过河石,清脆悦耳。

刘隐哼哧了半天没想出来,只得道:”昨晚我特意背了一首,这一高兴给忘了,哈哈···哈哈哈···“

噗嗤一笑,银铃乍现。潭琳儿轻轻拿开扇子,又低头不语。

刘隐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接着又觉有调笑之嫌,连忙补救道:“啊,我的意思是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去雕饰。”

潭琳儿忽然抬起头,明亮的眸子盯着刘隐道:“既已结为夫妻,日后自当举案齐眉相濡以沫,这温柔···这温柔也只夫君能···”说道这里不胜羞意,又低下头,只露出洁白的脖颈。

刘隐悄悄咽了几口吐沫,拉住潭琳儿微微颤抖的小手,腆着脸道:“那啥,时候不早了,咱是不是该休息了?”

见潭琳儿不说话,稍稍用力拥入怀中,借势就要推倒。潭琳儿像受惊的小鹿一般,喘着细细的气儿,在刘隐耳边低声道:“蜡烛····”

刘隐此时那还管什么蜡烛,随口说道:“一会再吹,一会再吹。”

一夜疏狂,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

次日清晨,本想着欣赏一下妻子“低声问夫婿,画眉入时无”的刘隐,来到前厅。原来是周杰,刘淮,苏章,李安联袂来访。

“恭贺使君大婚。”四人见刘隐到来忙上前行礼道贺。

“诸位不是我刘隐至亲长辈,就是我刘隐心腹之人,何须多礼。都请坐。”

等四人回到座椅,刘隐笑问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能让四位联袂而来?”

刘淮说道:“使君,韶州刺史曾兖,趁使君大婚出兵攻我广州,目前已占浛洭、浈阳二县,前锋顺溱水而下,已接近清远。”

“兵力多少?”

“约九千人。”

刘隐不怒反笑:“韶州据五岭之口,当百粤之冲,是我广州能安居岭南第一要地,我还没去打他,他抽什么风敢来送死?”

苏章说道:“曾兖勾结我岭南将领王璙,王璙此人原是清远的指挥使,因不满使君裁其军队,阴谋联系曾兖,二人借此次时机一同进攻广州。”

周杰道:“使君近来精兵简政,又设统军府,编练新军,我广州实力日新月异,假以时日必当扫平岭南。想那曾兖也是看到这一点,不想坐以待毙,因而行险一搏。”

李安此时嘿嘿一笑道:“曾兖在韶州横征暴敛,不得民心,此番勉强拼凑出几千人马就想来我广州撒野,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说完抱拳道:“使君不需烦恼,末将愿率伏波军前去迎战,使君且安坐广州,待末将擒曾兖来献。”

刘隐道:“狮子搏兔亦须力,何况伏波军成军不久,我不愿将士们白白牺牲。”

李安还待再说,刘隐摆手道:“此战,我广州军军出击,也正好检验一下各司之间的沟通协作。”

接下来,刘隐命人叫来统军府各司主事,商讨进军事宜,随后一道道命令从统军府发出。

以刘淮为前军都指挥使,率静波军一千人,战船30艘入浈水,向清远前进,击败曾兖前军后,占领清远,等待主力。

苏章亲卫都一千人汇合李安的三千伏波军,由刘隐率领,组成中军,水陆并进。统军府参军司老潭头此次也随中军一起行动。

以供军使倪曙为首,调用海运司商船,组织民夫运送粮秣,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