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州城被团团围困,清晨,南北城墙同时受到攻击。

苏章受命到北城指挥战斗,刘隐亲自顶盔贯甲登上南城墙。

黑压压数千名敌军,携带大量攻城器具靠近城墙。数十架云梯同时塔上城头,城门处撞车在上百人掩护下狠狠撞在了城门之上。

战斗在刚开始便已经白热化。

刘隐调来数百重甲步兵,他们十人一队,四矛手四刀盾两弩手,专门负责围杀顺着云梯登上来的敌军精锐。敌军刚踏上城墙,刀盾手举盾前压,矛手在后刺击,弩手在旁掩护。

这些十人队杀伤效率惊人,甭管你武艺多么高强身手多么灵活,被大盾一围,刺击而来的四根长矛都能在你身上扎满血窟窿。

城头煮了几天的金汁此时被五六名士兵抬着,汇聚到城门之上,在一名都头的命令下同时倾倒下去。冒着热气的金汁从天而降,糊了撞车旁士兵们一脸,巨大的惨叫声传来,敌军抛弃撞车仓皇撤退。

但这次敌军显然已经孤注一掷,那些逃兵还未跑出多远,就被刘士政派出督军队斩首示众。随后更多敌人汹涌而来。

刘隐领着王胡子等十多个亲卫,在城墙上来回奔走,袭杀敌军缓解守城压力。

刘隐已经杀了三个敌人,手中长矛像是染红一般,血液从矛头缓缓流至手心,滑腻腻让人抓不住矛柄。身上的盔甲越来越重,不停奔走的刘隐只觉胸腔火辣辣疼痛,他气喘吁吁看向一边王胡子,不得不在心底暗骂一声牲口。

这个披了两层甲的家伙,大脸盘子被小小的头盔绷紧到一起,露出一块块横肉,小眼睛凶光四射。也不配盾,找了一把双手大斧,仗着身高手长,遇敌大喊一声“给爷爷跪倒”,斧头高举过顶,一个拜年斧就劈了过去。这一路被他拜死的敌军不下二十,王胡子甲衣之上溅满鲜血,依旧生龙活虎。

刘隐看的热血沸腾,不由大喊:“胡子牛逼!”

周围士兵虽然不知道牛逼为何物,但见使君高喊,也狂喊道:“牛逼!牛逼!”倒像喊着万胜口号一般。这一股牛逼狂潮迅速蔓延至整个南城墙,牛逼声此起彼伏。

王胡子是个人来疯的性子,见使君为他呐喊助威,越发神勇,有几次甚至蹦起来跳劈,在用头盔接了几次流矢之后才消停下来。

这场战斗由清晨杀至日落,有几次敌军甚至在城墙上攻下一小块位置,但随后被刘隐调集士兵赶下城去。双方士卒都疲惫不堪,但刘士政铁了心拿下城池,不顾伤亡继续进攻,双方挑灯夜战。

······

离端州战场不远的永顺县,一支三千人军队正在连夜行军,正是李安部伏波军。

李安部经过艰苦跋涉,终于按时到达永顺,按照刘隐的命令,他需要继续率领部队到达端州左翼。李安走在队伍前头,不停说道:“诸位兄弟,战场就在前面,我们再加把劲就能堵住敌人退路。”

“泼天大功就在眼前,富贵前程就在眼前,跟紧我,不要掉队,不要掉队。”

······

夜色渐浓,端州城火光映红了半个夜空。

郁水江面上,十艘帆桨战船组成一排纵队悄无声息的接近了联军水寨。

当头一艘战舰上,卢延昌与五十多名士兵一同站在甲板之上,看着夜色中黑黝黝的水寨,卢延昌好像看到了亮晶晶的未来。

“船只加速,冲进敌营。”

帆桨战船如一条冲进鱼群的巨鲨,张开了血盆大口。这种战船是广州船厂打造的第一批新船,原本要交付伏波军,战事来临后刘隐将船只调到端州,交给了卢延昌。这批船本是用来海战,但装备船桨的战船在宽阔的内河航道上依然能来去自如。

卢延昌驾船冲入营寨,两侧船舷装备的四架车弩同时射出一根根火箭,船上士兵也拿起火罐之类武器四处投掷。停泊在营寨内的大批敌船顿时遭殃,好几艘燃起大火。

卢延昌也不管战果如何,只顾前进,随后第二艘、第三艘帆桨船进入战场,敌寨越发混乱。十艘战舰将水寨犁出一道血火交织的巨大通道,随后出寨,划出一个弯弯的弧形,舰队转头再一次冲入水寨之中。

敌水军遭遇突袭之时,大部船只停泊于水寨之中,此时根本对卢延昌无可奈何,当舰队又一次冲入时彻底崩溃,四散而逃。水寨被卢延昌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随后率领舰队溃兵。

水寨的动乱传到攻城营地,联军军心动摇,加上夜战也没能取得什么效果,刘士政与叶广略无奈只得停下进攻,准备明日稳定水军之后再次进攻。

此时的北城门,苏章两千多亲卫都士兵集中在这里,敌军几次攻城都被轻易打退,庞巨昭也停止了进攻。

······

天色微明,刘士政一名亲信急匆匆进入营地。

“大帅,大事不好了。马殷派两万军队翻越九嶷山,攻入贺州!”

刘士政大惊:“什么?!马殷不是攻打韶州去了吗?怎么会到我贺州?!”

那亲信到:“大帅,我们都被那马殷骗了啊,那老贼趁虚而入,要侵我桂州,还请大帅早做定夺。”

“立即集合军队,马上回桂州。”

“且慢,不要闹出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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