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军!”

楼船之上,巴里栋咬牙切齿下达了命令。

这次召集四万多军队,本想一鼓作气拿下勃泥都城,没成想不过两天的攻城,士兵伤亡已经到了千人。

文莱城尚未攻下,敌方主力又时刻等着背袭,巴里栋头脑清醒,当然要缩回老巢舔伤口。

攻城战斗的第三天清晨,轮换守城的士兵们打着哈欠登上城墙。

一名士兵指着城外:“快看!敌人撤退了!”

“敌人撤退了!我们打退了他们!”

随后欢呼声四起。

得知消息的刘伦、向打登上城墙远眺,陆上的敌军正在登船,海面上的战船也纷纷驶离港口。

“这就走了?不得不说这巴里栋挺果断。”刘伦对向打抱抱拳,“大王,我们的任务是基本完成,剩下的就看都指挥的了。另外还请大王准备船只,我军两个时辰后出发,就跟在三佛齐大军后面。”

成功避免亡国的向打咧开大嘴笑道:“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准备。”

…………

三佛齐指挥舰。

巴里栋沉默地坐在楼船最上层,这一层装饰豪华,十五步见方的大厅内铺了一层猩红地毯,这地毯来自大食。

厅内还摆放着桌椅等器具,另有精美瓷器作为装饰品陈设其中,不用说这些都来自大唐。

三佛齐虽然小败一场,但损伤不大,船队依然按原定路线返回。上千艘船只迤逦而行,首尾相隔十多里远。

日中时分。

风向东北至西南。

从无名海岛出发的卢延昌部五艘快船组成的先头部队,在曾母暗沙附近海域遭遇三佛齐大军。

四艘岭南快船占据上风位,远远监视,一艘战船调头通知大部队。

遭遇敌军的消息很快通报给了巴里栋。

巴里栋并未惊慌,毕竟他一直都在防着对方主力前来。

而海上作战和陆战不同,茫茫大海,理论上的战场是无限大的,很难像陆战伏击之类的战术。

巴里栋在思索一番后,决定与敌决战,他怕的是海盗化整为零四处偷袭,这样只会让三佛齐水军疲于奔命。

此刻海盗们聚集到一起想要决战,巴里栋正好一劳永逸解决他们。

恰好卢延昌也是这么想的。

…………

三佛齐水军在巴里栋指挥下,降帆减速,缓慢调整航向,最终组成了三个密集横阵。

前阵由各种小船组成,数量多达五百,这些船只平均长度还不到十丈,只有一张主帆,船上搭载士兵十人,桨手十人,船速飞快,也可逆风航行。

中阵则是大小船只混杂,三佛齐的三百多艘大型战船都集中在中间,正中就是巴里栋的五牙楼船。

而在后阵巴里栋留下二百多艘中小船只作为预备队。

未时,卢延昌主力到来。

和往常一样,卢延昌船队依然是岭南特有的纵队阵列,二百多艘帆桨船依次拍来,卢延昌的指挥舰处在阵列的第十艘。

这种纵队,巴里栋还是首次看到。当头一艘敌船孤零零面对前阵的数百船只,显得势单力薄。

巴里栋令旗一挥,前阵的小船叠次而动,冲向岭南军。

数百艘船只极速从海面上划过,蔚蓝海面上漾起无数白色波痕。

岭南军阵首战船面对敌军阵势,反而在一名营指挥命令下展开所有船帆,风力加持下电掣般飞速前冲。

那名营指挥召集士兵在甲板集合,同时船舷两侧车弩准备,拍杆准备。

战船直冲入敌阵之中,甲板上的士兵感到脚下微微一震,随后耳边响起令人牙酸的木板破碎声。

这是船上撞角直接撞碎了一艘三佛齐小船。

随后船速不减继续向前冲去。

那名营指挥在甲板上看的真切,敌军小船纷纷绕过岭南战船的航线,从两侧紧贴上来。

营指挥按水军操典命令拍杆优先攻击最近的船只,车弩则自由选择目标。

甲板上的士兵们两人一组,轮番使用强弩射击。

敌军在损失了五六艘船之后,刚有机会靠近,岭南军的第二艘战船跃入战场。

随后的半柱香时间内,相同的场景重复了一遍,三佛齐小船始终难以靠近。

而此时,岭南军的第一艘船已经深入敌阵,即将冲破前阵围堵。

三佛齐中阵,巴里栋在楼船上看的清楚,见小船无法形成围攻的态势,随即指挥中军前进,并以两艘大型船只当先,堵住岭南军跃进阵中的那艘船只。

这两艘船型制和岭南的帆桨船差不多,只不过是平底船,海上航行不如帆桨船稳。

两艘船一左一右迎了上去,用船身硬接了对方一发咸鱼突刺,成功阻止了对方的突进。

三佛齐一名船长大吼:“用火攻!用大食火烧了船帆!”

几名士兵拎着竹筒制成的“喷火器”,将竹筒中的火油喷向岭南战船。

战船之上那名营指挥几乎在同时喊道:“跳舷死战!”

于是一方以火箭点燃火油焚烧了敌船帆,一方甲板上士兵挥舞刀剑跳上敌船。

喊杀声震耳欲聋。岭南士兵们携带短斧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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