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

这个她随口胡诌的名字,被他唤起竟这般温柔。

殿下!

哪个殿下?

她这时才后悔起没弄清楚这皇城里有多少个殿下。今日丢人算是丢大了。

“我们是刚结交的好友,谁劫持了你家殿下?”她理了理衣裳,抬头回道。

那壮汉见他出来,便不说话了。只他笑了笑,摆手回去。

她哪里还敢跟上,趁那壮汉转身,便拔腿跑入了花树林里。

那日春色格外迷乱。自那日后,她再不听五哥编排,弃了那红衣,也再不提起自己姓秋名旺。

如此数月,她倒安分了许多,终日在府里练剑,也不出去乱跑。

突然一日,有内官来府里,说内务府甄选女官,挑选的都是世家大臣的贵女。只为彰显坤德,教化风临女子,为期三年。

父亲就她这一个女儿,虽是极为不舍,也依然应了圣意。大概父亲也希望她能如其他大家闺秀一般恬静温婉。

那日,内官带着一众人,却不是去皇宫。她记得下了马车,那宫门上写着的竟是沐阳府。

她虽终日跟着五哥游荡在皇城里,却从未见五哥带她来过长安大街的尽头。

“这是哪儿?”

身旁不知哪家的小姐见她傻眼,笑道:“这你都不知?这可是沐阳府!比那皇宫里好多了!”

她看着她喜笑颜开,十分不解也只得跟着笑了起来。

“妹妹,你可曾听说风临国太子!”她指了指宫门笑道。

她这才懂她为何喜笑颜开。

“这里是太子府邸!我当是宫里招女官,原来是太子府里招女官!”

“呵呵,妹妹,你竟不知这风临无皇城,唯有沐阳府!”

“你怎么还愣住了!”后面一个一身黄衫的女子笑道:“太子殿下才是咱们风临国的主子。陛下卧病多年,朝政早就权交于殿下!难不成你还想去皇宫里做女官不成。”

“呵呵,妹妹平日里也不关心这些,所以竟不知晓,幸得姐姐们提点。真是万分感谢!”

“快走!以后啊还有许多事要记住的,你可得揪着心呢!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是关乎家族之事。”

她被唬得一愣一愣,也不知这其中究竟,只跟着连连点头。

内官带着她们一路规规矩矩讲了许多,直到傍晚才在偏殿里候着。

这一候便是一炷香燃尽。她哪里被这样拘过,早就闷得躲到了角落里坐着。

一时殿外窸窸窣窣一阵碎响,慌忙跑进来一个小太监,轻声道:“主子来了。各位姑娘们快精神些。”

她蹲在角落里张望,只见四个粉衣宫女打着香炉而来,候在殿外。后面又是一行太监躬身疾步而来,一个进了殿来奉茶,一个歇在门边侯着。过了片刻,才大步跨进来一双金丝靴。那候在门边的太监忙用手撑着扫地而过的长袍,匍匐跟着进来。

她这才悄悄站到了人堆里。殿上静的听不见喘气声。

“殿下,今日应诏而来的世家贵女们,特意领来听凭殿下吩咐!”内官俯身细说。

他扫了一眼,又回头饮茶。道:“关于女官事宜该交由太子妃来处理,不必领到这儿来。你且把名册念了来听听便是。”

“诺!”内官领了旨,便取了名册一一念。

“镇国公孙女林若曦,樊城郡主穆思琪,刑部侍郎之女张以欢,镇远将军之女秋婉清,义伯侯之妹花可人……”

“嗯!先安排下去,明日你去回禀太子妃。”他言语极淡。

“诺!”内官应声放下名册,便领着她们退出了偏殿。

秋婉清走在最后,四处打量着殿上的一切。一回头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侍卫。硬邦邦的铠甲扎得她脸生疼。

“你,你怎么走路的?”她痛的直跳,早忘了身在何处,劈头盖脸就问起他的不是。

那人怒喝一声,道:“大殿之上你东张西望作甚?”

她听他这一吼,方才清醒。再看眼前这壮汉,顿时只觉头脑发麻!

那壮汉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花树林里追杀她的高手。

完了!

“那是谁家的小姐?”殿上传来了问话。

内官忙跑上前回话。

“这是镇远将军的幺女,秋婉清。”

片刻,便听内官喊道:“秋婉清上前!”

她自知跑不脱,只缓缓回过身,埋着头往前去。

“姑娘可得把抬起头来!好让主子瞧瞧。”内官看她头埋得厉害,又道。

秋婉清闻声只得微抬了抬,那内官又道:“姑娘不必害怕,只管抬起头来,咱们主子又不吃人!”

内官这话一说,殿外的宫女们都低声笑了起来。秋婉清知躲躲藏藏没用,索性今日是女装,便心一横,抬头望过去。

果然那椅上坐着的正是那日花树下小憩的男子。

他今日一身华服,较那日多了些许贵气。如此看来当真是个殿下模样。

“秋婉清!”他细看了两眼,嘴角微微带笑,淡淡的道。

“小女子秋婉清拜见太子殿下!”秋婉清猜想他定是不记得那日情形了,毕竟过了这么久。如此想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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