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住!”

十八手中的汤勺轻轻的放下了,拿了一瓣桔子放进了嘴里。抬眸道:“这世上没有人是不被捆住的,你应该学会在束缚中活着。脱缰的野马要么就是跌落万丈深渊,要么就是累死在路上。”

阿离听着似懂非懂,又问道:“那你可被什么捆住?”

十八眼眸一转,淡了微光,认真的想了想,又忽地不拘一笑道:“看到这王府没有?我如今就被它罩着呢!”

阿离抬头盯着那精致的屋顶,再瞅了瞅自己和十八,后知后觉的道:“按照批卦的来讲,岂不是困了咱两个?”

十八见她终于有了几分开窍的样子,一脸坏笑的道:“所以吧,你得挂在我名下,总得拉个垫背的,你说是不?”

阿离知他憋不出什么好话来,也不计较,白了一眼又埋头吃起早饭。十八却是吃饱了,一拍手丫鬟取了热帕子来擦手,他便起身出去。阿离望着他出了屋,又想起什么,忙喊道:“我今日要出去逛一圈!”

“嗯!”十八一摆手,大步走远了。阿离也匆匆吃了几口,回去换了一身衣裳,也着急忙慌的出了门去。

阿离能有什么正经事?不过是吃喝玩乐都耍了个遍,心下开始想起一件久远的事来。又恰巧林浩怀前些日子传了信来,说找到了一个三泰酒楼。她这才慌慌忙忙的出了王府去。

林浩怀再见到阿离时,却有些拘束起来。阿离瞧了一眼自己这一身粗布男装,不解的问道:“你今日怎么像个姑娘似的扭扭捏捏。”

说着便是一掌拍在他肩上,疼倒是其次,只这亲昵的举止让他生了几分羞涩来,一不小心脸都红了。阿离又笑道:“你怎么了?这么痛?”

阿离哪里知道林浩怀还记得那日他父亲上王府说的话。因那一句两小无猜情谊深厚而生了许多纠葛来。林浩怀往日大大咧咧的性子,多了这‘情’字便显得拘谨羞涩起来。

林浩怀红着脸摇头道:“走,快走!我带你去。”

阿离眼看着林浩怀埋头大步往前冲,心中一时不解,也不管其他便跟着追了过去。嘴里喊道:“你确定那就是三泰酒楼?”

林浩怀回头点头,极其肯定的道:“嗯,我打听了好多兄弟,才问出来的。以前是叫三泰酒楼,只是现在改了。”

追赶间,便到了一处破败的茶楼前。阿离瞅着门前的萧索,一脸质疑的看着林浩怀。这个少年也有些糊涂,摸着脑门一脸困惑。

“嗯,改成茶楼了!”良久,林浩怀才蹦出这一句。说着便寻着街边上的桌子坐了下来。

阿离往堂上瞅了一眼,却见堂上一片空旷,看来是生意极差。阿离不禁摇头道:“这地方偏僻得很,怎会有人在这开酒楼?”

林浩怀招呼了小二,又回了阿离道:“谁知道呢?”

“二位喝点什么茶?”小二是个年纪相仿的少年,生得瘦削粗糙,俨然是个农家孩子。一面问着林浩怀要喝什么茶,一面却拿眼不住的瞅着阿离。

阿离见他细看,心中一惊,暗道:怎的,还认出我的女扮男装了?我日日这副打扮闲逛,怎能被他识破?

“喂,小子,你看什么看?”林浩怀虽然打架不行,但放狠话那是同阿离有得一拼。

小二见林浩怀发了话,忙收了眼,回过来一脸谄笑道:“少爷勿恼!小的是见这小少爷面善,必是个有福之人!”

林浩怀一听小二夸赞,立刻竖起大拇指得意的笑道:“那是肯定的!你只管上最好的茶来?”

小二听了连连道好,一路小跑着往厨房里去。

“等会问问这小二,他定知道些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可记得你姑姑长的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

阿离按着脑门仔细想了想,道:“咦,都怪那日事情突然,那人好像提了一嘴,却一时想不出来。”

“嗨!你这脑子平时机灵的很,关键时刻怎么还掉链子?”林浩怀一挥手,往碟子里剥了颗花生来吃。这时,小二端着茶水过来了,一脸谄笑的道:“两位久等了,冬日里冷得紧,吃口茶暖暖身子。”

林浩怀往杯里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茶,竟还有些独特清香!”

“呵呵,少爷是个精致人儿,自然要吃些精致的茶来。这可是咱们店里最顶级的茶了。那是南方茶园里送过来的。是春天采的一品香,两位少爷尝了便知。”小二一面说,一面将茶递上前去。

阿离观着这小二虽年纪与自己相仿,然行事却较自己老练许多,哪里有半分率真的影子。

“小二,我且问你个事!”林浩怀喝了一口茶,道。

小二一脸标准的谄笑迎了上来,道:“少爷有何事只管问。这一片儿我都熟!”

“三泰酒楼可是这里?”阿离率先问出了口。小二听了这一句,脸上迟钝了片刻,才道:“少爷可不是看岔了,咱们这儿是茶楼。“

“当真?”阿离盯着那小二,严肃中露着一丝怀疑。小二转而咧嘴一笑道:“少爷寻三泰酒楼作甚?”

“寻个人?有个走散了的亲戚,找了许久,才打听到线索,说在三泰酒楼里!”林浩怀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小二见了白花花的银子只微微一笑,也不伸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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