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闹一个月后痊愈,坐在凤栖梧山的梧桐树下纳凉。

仲夏的夜晚比起白日的暑气灼热,山风透着丝丝凉爽,吹过茂盛的树林,树叶沙沙作响,知了在山坡远处鸣唱,万灵山顶凉风习习,好不惬意。

君念卿站在疏影朦胧处,月光洒落树林,一片皎洁的霜雪铺在山林间,唯有树影憧憧:“许谷主,好久不见。”

许闹没回头,双手垫于脑后躺在树干上:“不久,二月初八到六月初六,差两天四个月而已。”

君念卿飞身躺在她身边的那棵梧桐树的树干:“对于许谷主来说,多久才算久呢?”

许闹笑了:“那要看对谁了,对爱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知己,相见还恨晚,万里尚为邻;对陌生人,相见不如不见~”

君念卿知道她不是在说笑,是认真的:“那我算哪一种?”

许闹合眼叹道:“你哪种都不算,你属于,最熟悉的陌生人~”

君念卿觉得心肝都颤了颤:“什么意思?”

许闹也不想解释:“字面意思。”

君念卿觉得他家夫人越来越欠揍是怎么回事,这傲气的小模样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许谷主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容易挨打?”

许闹睨了一眼:“那你试试?”

君念卿笑道:“不敢。”

许闹能感觉到君念卿的内力比四个月之前的比试精进了许多,可以说是翻倍在增长:“我现在打不过你,你可以一试。”

君念卿蓦然笑出声来:“既然已知结果又何须缠斗?”

许闹却说:“因为我说过这话,冥夜是见证人。”

君念卿永远也犟不过她:“好吧,明日辰时,我在这里等许谷主。”

许闹轻声回复:“好。”

君念卿还想再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却听到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他知道,夜灯入睡比较慢,但不知为何,每次他在的时候就会快很多,大约是因为她说他有安感吧?

他所在的梧桐树离许闹有点远,隔了一丈,对着远处密语传音:“南,借你白练一用。”

南一脸茫然地飞过来将自己的武器献上:“主公,你要干嘛?”

君念卿并未回答她,接过白练“刷刷刷刷”几下缠在两棵梧桐树的分支,留下一段空位,然后直接躺在挨着许闹身边的白练上面,左手撑着头,右手放在许闹腰间:“你可以退下了。”

南憋了一口闷气躲到远处,小声咒骂:“可恶的主公……”

君念卿却仿佛没听见似的不做理会,一心陪着自己夫人歇息。

许闹不知梦到了什么,忽然推开他的手,呼吸急促而紊乱,身体微微发抖,张口努力想要说话却只发出啊啊的哼叫。

君念卿一把将人抱在怀里躺在许闹刚才的粗树干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小夜灯,不怕不怕……我在呢……”

许闹终于嗫嚅着说出了声:“痛……好痛……不要……好痛……”

他霎时心疼极了,紧紧地将她抱住,希望用自己温热的怀抱稳住她的心境,右手的动作始终未停:“小夜灯,我知道,我知道……别怕,已经没事了……过去了,夜灯,都过去了……我陪着你,别怕了,我在你身边,没人再能碰到你。”

许闹在他身上换了一个姿势,背对着君念卿躺着,脑袋歪在他的肩膀撒娇般蹭了蹭:“君鹤,有你真好~”

君念卿双臂环着她的身子,左手捂着胃部右手暖着腹部,山上风凉,再次密语传音道:“南,拿件衣服过来。”

南认怂地从马车里取出一件朱砂红的外袍,飞掠至梧桐树旁:“给,主公。”

君念卿探手一抓将衣服盖在许闹的身上:“你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用守了。明日辰时,我会跟夜灯再过一次招,你去告诉江东,从明天开始,我就呆在凌风谷了,朔日望日会提前一天去密室。”

南拱手:“是,主公,属下退下了。”

她默默地赶着马车离开万灵山的山顶,也就是这个叫做“凤栖梧山”的地方,她不太明白,夫人身上到底有什么可以这样吸引主公呢?虽然主公名声不好听,可主公的能力有目共睹,夫人并没有,为何主公仍旧痴心不改的架势?

次日,南怀揣着疑惑再次来到凤栖梧山,她想更近一些了解他们的夫人有何特别之处。

冥夜一如既往地身着黑色劲装,抱剑而立,冷漠非常。

南易了容,一袭红衣站在她身旁,想拉着她说说话,要知道这可是天下第一女杀手啊,所有女杀手崇拜的对象,好想巴结巴结哦:“冥夜,我叫南,你可以叫我南或者叫阿南也行~”

冥夜没有说话,目不转睛地望着远处正在过招的两抹绿衣。

南又说:“你不用担心,我家主公不会伤人的~”

冥夜还是没有说话,直到——

第一百招,许闹被君念卿打出数丈之远。

“谷主!”冥夜如风一般飞身上前,一抹绿意却抢在她前面,“君公子,你松手!”

君念卿扶住许闹的腰,余光瞥见那柄寒芒四射的灭魂剑,扭头只看向怀中人:“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许闹站稳身子推开他,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