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江东满口答应:“好,我一定给你将卖身契给你,也一定派人看好她,不会让她为非作歹。”

许闹头也不回地离开,贺江东却更觉佩服——他从未料到,一个女子的心胸竟也远胜过许多的男子,别看许闹面上说的话如此狠绝,而她密语传音的却是另一番情景:“贺江东,我跟君鹤都是生性喜爱自由并且追求自由的人,我不喜欢卖身为奴为婢的风气,可是我无法更改这个封建社会的产物链,而当下的科技也不允许监视得像我故乡那样到位,所以,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你骗她先随便签一个,然后随时监视,不是我不信任你的教化能力,是我不想有不可控的事发生在我的亲朋好友身上,你应懂得!”

贺江东对着许闹远去的背影拱手鞠躬,他似乎终于明白为何许闹并无倾国倾城之容颜,亦无风华绝代之身姿,更无茶棋书画之技艺,梅君鹤却如同着了魔一般心心念念都是她,不仅能熬过母蛊死亡带来的火蛊反噬,还能撑过红莲冰棺沉睡不醒的半生不死,甚至硬生生挺过了八年的鬼还魂毒发,只为了能陪着她。

她,许闹,真的值得梅君鹤为她情深至此,为她不顾生死,为她将自己为难至死,为她跨越生死,她比任何人都配得上这份痴情与守候!想到方才许闹在武林大会上放的狠话,身长不过七尺,矮矮的她,却为他撑起了天下!小小鹤,难怪你那时会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如此女子天下少有,可谓之为奇,你有福了!

许闹并不清楚贺江东的心理感受,直直走出会场,丛林中那抹碧衣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偌大的天地间,仿佛不曾出现,空余淡淡的荷香杳杳散去。

凤栖梧山秋风萧瑟,无边落木簌簌飞卷,孤鸿悲鸣振翅南迁。

隔了汤河,万灵山顶却云卷云舒,晚风习习,层林尽染。

火红的枫叶在落日余晖下犹如晕染了一层血色,像极了那年燕州守卫战的死伤无数,关外尸横遍野,凄惨到连乌鸦都舍不得吞食那些葬送在战乱中的勇士。

若不是她亲自与诸位友人一齐上阵杀敌,也不会知道战场的残酷,更不会体会到生与死的轻易交错,不过一眨眼。

从那以后,她也渐渐理解了秦帅为何在战场死过一回仍然一心一意守护着凉王府,不是为了所谓的从一品骠骑将军之名,只是为了不让历史再度上演——大浥朝建国才三十八年,再禁受不住又一个二十八万人的离世,那是多少的劳动力啊,在这个经济落后科技落后的封建王朝,二十八万人的能力可以建设这个社会,给社会一个繁荣昌盛的基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生产力才能带动经济发展,而这里的生产力,就是人的劳动能力。

于是,她也从只是为了守住梅君鹤的心愿,变成了俯首甘为孺子牛的那头牛,与秦帅一并努力守护浥朝的大好河山,爱国这件事真的是刻在骨子里的,虽然踽踽前行艰难无比,但是为了拼得一个太平盛世都值得。

许闹举着一坛刘伶醉仰脖灌下去,手上的酒忽的被人夺取,正欲破口大骂——在她看来,只有跟她抢苹果、桃子的人和抢酒的人最让人生气了,结果只看到一个嬉笑的“小白脸”,愣了愣,大骂一声:“卧槽,渠漫,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德性了?”

渠漫将酒坛放在地上,枕着脑袋躺在枯黄的草地,轻声道:“闹闹,我马上就要回乌兹国了,临行前来看看你。来这之前我去过竹家,秦帅在竹家过得很好,竹尘赋对她也很好,她正在准备忙着备孕二胎呢,竹尘赋想着生她竹倚夜的时候差点人都没了,不肯要第二个孩子,秦帅软磨硬泡地跟他说那是因为跟阿蓦一起对付杀手动了胎气才会早产。然后竹尘赋被她忽悠的颠三倒四,就又有了。”

许闹却是听得一个激灵,刚拿上手的酒坛“嘭”的摔在地面,直接碎成几半:“你说,是帅哥主动要求跟竹尘赋……不对,她办事从来不会这么急匆匆,她有事瞒着我,连竹尘赋都上当了!”

渠漫恍然大悟,口吃般说道:“你的意思是,秦帅如果没问题,就应该跟要第一胎的时候那样先调养身子,然后再备孕,最后才行房怀孕……可是她现在究竟是为什么?”

许闹细想来,只道:“不是为了竹尘赋,就是为了凉王府,我不能确定她到底在下怎样的一盘棋。”

渠漫坐起身双臂抱膝,思忖片刻说:“e…我的想法比较小女人,生个孩子应该不是为了自己就是为了爱人吧?对凉王府好像没什么大的好处呢?”

许闹方才只是按秦帅的习惯思维给出了两个知道方向,此刻的脑子也在飞速运转:“帅哥的身子在六年前算是正常人的水准,早产生下竹倚夜便伤了气血,加之这六年为凉王府对峙庆阳王府殚精竭虑,耗尽了心神,余下的精力不够陪伴竹尘赋白头。两年前我协助贺江东帮她调理恢复的不错,后来贺江东被追杀我救下贺江东,但为了解决那群外国的窥探者放出消息说他死了,竹家没有参加武林大会,所以竹家不知道贺江东活着回来了,帅哥也就不知道,所以……”

渠漫秒懂:“她是想要生二胎拖住竹尘赋,让那个傻子安心抚养孩子,顺便可以将老大竹倚夜培养成一个优秀的接班人,这样不但能够将竹家发扬光大,而且可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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