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十九年前狐妖现世时的动静,我担心师兄会出什么冲动的事,我得去看看。”

“松师叔……”

又是一番嘈杂之后,石门被冰晶强行破开,温静遥冲破梅清的阻拦冲进山洞内,入目的第一眼便是高悬的宝剑、飞转的法阵、汹涌的池水、还有池水中央被禁锢住手脚的褚风临。

“风大哥……风大哥……”

温静遥远远望着他的脸庞,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快些救他出来,什么也来不及细想便下意识地跳下了山崖,坠入茫茫池水之中,幸而腰间的挂坠掩住了她的妖气,金光伏魔阵对她起不了作用,但那猛烈翻涌的池水还是很快将她淹没,她拼命挣扎着,在水里浮浮沉沉,碧水晶珠的冰晶之力护着她,让炙热的池水和火焰无法吞噬她,可惊涛之中每一步的移动都是如此艰难,她一面催动碧水晶珠将周身的池水冰封住,一面用尽力向褚风临的方向游去,短短一小段距离花了很久很久才游到,她站在褚风临的面前,摇撼着他,口中不停呼唤着:“风大哥!快醒醒!风大哥!”

褚风临一动不动地站在水中,眼神空洞,一言不发,他的一头红发被池水打湿,凌乱地贴在脸上,血红的水滴沿发丝流过没有表情的脸颊,好似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温静遥心中咯噔一下,同时头顶上高悬的那枚金光宝剑一寸一寸下落,眼看就要刺破碧水晶珠的防护罩,温静遥赶忙紧紧地拥住褚风临,将自己的身体挡在他的身前,即便知道这样无济于事,她也义无反顾地这么做着。

“师兄,你疯了吗,快住手!她可是你的……她可是师姐唯一的骨肉啊!”松雪凝与随后赶至的梅清一进来就看到这副惊险万分的场面,松雪凝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所幸她还算冷静,及时掉转了话头。

梅落白停顿了一下,望向池中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耳边不断回响玄狐最后的那句问句:“值得吗?”这三字如魔咒一般回荡在耳边,让他鬼使神差一般停下了念咒,就在这犹豫的瞬间,宝剑下落之势骤停,金光伏魔阵也停止了旋转,池内另一股力量暴涨,真气受到反噬顷刻间化作飞烟消散于无形,等到脚下震动结束,一切重归寂静,场上只余下他们五人。

该来的那一剑没有来,温静遥过了许久确定危险解除才缓缓松开怀抱,方才那一下的冲撞震碎了褚风临四肢的铁链,他意识依旧处在半迷失状态,但恢复了些许知觉,神情隐忍,似是在忍耐着某种痛楚,温静遥扶着他坐到化妖池水凝结成的冰碴上,虽然内心很担心他的情况,但眼下脱身要紧,她的神情恢复了平日的冷静,看了一眼手中的碧水晶珠,毫不留恋地将它抛到高台之上梅落白的身侧,淡淡说道:“梅掌门,你们门派的至宝还给你,我不需要了,妖气我也不去除了,我只想和他一起回凡间,侍奉爹娘、救济病患,过几年平凡的日子,若是有一天我身上妖气无法抑制了,我就回到这里自行跳下化妖池,若是有一天他堕入了魔道,伤害无辜,我会亲手杀死他。”

亲口说出那几个字比想象中容易,也比想象中难上百倍,温静遥将指甲狠狠刺入掌心,掐得都滴血了,面上却不露一丝波澜,梅落白望着她,久久,方才应了一句话:“希望你记得今日之誓,不得食言。”

“一定。”

“师父。”梅清御剑飞到高台上,捡起地上的碧水晶珠与赤练玄石,抱剑等他示意,梅落白摆了摆手,闭上眼睛,似是有些疲倦了,声音轻地有如叹息:“让他们走吧。”

梅清有些犹疑,但掌门既已发话,他也不便多说什么,而松雪凝听得师兄这样说,飞下山崖将他们两个带了上来,好心提醒道:“你们从后山下去吧,那里有条小道,是弟子下山采买起居用具的通道,平时很少有人经过。”

“谢谢。”温静遥由衷地道了声谢,便带着褚风临匆匆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梅清终于忍不住发问:“师父,您让徒儿与几名师弟在各地投放血妖藤,又算准时机让我们埋伏在狐丘山旁等他们中圈套,故意诱骗他们上山,如今为何又将他们放走?”

“晚了,一切都晚了……”梅落白再也强撑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面如金纸,整个人直直地往地上倒去,梅清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惊恐地搀住他,梅落白勉力抬手叫他不要开口,以免惊动了山崖上目送风静二人的松雪凝,他气若游丝地说道:“当初答应与沈均泽合作在各地投放血妖藤,助纣为虐,是我一时糊涂……后来我诱骗他们上山,原以为牺牲我自己可以将他镇压住,却不成想那妖孽执念竟如此强大,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斩妖神剑了……”

梅清从师父话语中听出了暴风雨前的乌云压城之意,表情也跟着凝重了起来,松雪凝在山崖上听到他吐血的动静,赶紧飞到高台边帮助他运功调息,谁知一感应到他体内气息,连素来大大咧咧的松雪凝都不禁大吃一惊:“师兄,你的身修为怎么都散尽了……”

梅落白抹去嘴角血迹,阖上双目,语气平静地交待道:“此事不要声张,现在三样法宝已回归本派,斩妖神剑铸造刻不容缓,明日一早你叫上七大长老与兰潇到衡阳殿一起商议神剑铸造一事,顺便向派中发布消息,说我要紧急闭关。”

言毕,又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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