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了一句:“把百草峰上看守弟子撤掉,闭关之前我要见一见竹师弟。”

化妖池是雪衣派禁地,连接着后山下山通道,温静遥与褚风临沿着小道一路飞奔,期间温静遥感觉到褚风临身上的气息十分紊乱,喉间发出粗重的喘息,好似正压抑着某种无法克制的力量,温静遥既害怕又担心,只想带他走得远远地,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慢慢调息。

正当二人在道上急行之时,前方荒草丛中忽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白衣之人从里面跳出来,拿剑指着他们,慌张道:“什、什么人?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待那人现出脸来,温静遥才看清此人就是与他们一同上山的梅鸿,温静遥看他一身酒气、面色酡红,推测他应该是私自下山贪欢行乐正好撞上了,而梅鸿看见了他们俩,从鼻子里鄙夷地哼了一声,口气更为警觉:“师父不是已经将这妖孽关押起来了吗?说,你们是怎么偷偷跑出来的?!”

“是掌门准许我们下山的。”褚风临的情况不宜多做耽搁,温静遥无意与他纠缠,丢下一句话后便急着离去,谁知那梅鸿仗着酒劲胡搅蛮缠起来,横剑拦住他们的去路:“胡说八道,师父向来最痛恨妖孽,怎会同意放你们走?我看定是你们两个偷跑出来叫我撞见,我现在就抓你们两个回去交差。”

说罢举剑向他俩劈来,温静遥闪躲不及,为怕剑光伤到褚风临侧身为他抵挡了一下,肩膀却被划过一道,一滴滚烫的血滴飞溅在褚风临的脸上,那双金色的眼眸迷蒙顿消,取而代之的是骤起的血色,而那梅清也被温静遥的火诀攻击到了,一边拍拂着衣袖上的火苗,一边破口大骂:“妖孽就是妖孽,都该死!”

话音刚落,温静遥都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见身侧红影闪过,下一刻就听到梅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佩剑哐当落地,整个人被掐住脖颈双脚离地缓缓提起,他浑身上下使不k出一丝力气,只能绝望地听着自己喉头骨骼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而死死钳住他的那只铁腕的主人却不费吹灰之力,他的表情是那般冷漠,像捏死一只蚂蚁,他的声音是那般残忍,像从地狱发出的回响,叫人不寒而栗:“你是什么东西,敢动她?你出口辱骂她,我杀你一个,你动手伤害她,我屠你满门。”

温静遥看着眼前的褚风临,像是看到了一个完陌生的人,他的神情,他的话语,甚至他眼中血色弥漫的杀意与戾气,都让她感到陌生而恐惧,她拼命大喊着,苦苦哀求:“风大哥快住手!不要造杀孽,不要入魔……不要……”可此时此刻的褚风临却像陷入了魔怔,完无法听见任何声音,手中动作越收越紧,梅鸿两眼翻白、面色铁青,双脚挣动逐渐减弱,好像随时都会毙命,那一刻,温静遥头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不停说着:不能让他杀人,不能让他变成一个杀人妖魔,她不要失去他,如论如何也不要失去他……

她忘了自己是如何起身的,也忘了自己是如何捡起了地上那把掉落的剑,更忘了自己是如何将剑刺入了他的身体。

那一段的记忆已经然模糊,等她缓过神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褚风临的眼神,他的表情如方才一般漠然,可是眼里的血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错愕与痛楚之色,温静遥回想起火海里看到的那幅画面——小宫女刺了火离一剑,火离也是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恍惚间褚风临的脸与火离的脸重叠在一起,温静遥也分不清自己是温静遥,还是千年前那个忍痛刺伤了心爱之人的小宫女。她失神地将剑拔了出来,丢在了地上,褚风临从头到尾不言不动,甚至拔剑的时候也没有吭过一声,剑伤位于他右腹下方,温静遥方才脑子一热的时候到底留了些分寸,没花多少气力,因此只伤到了皮肉,休养几天便无碍,可温静遥却觉得那一剑刺入了她的心肺,心口刺痛,疼得都无法说话、无法呼吸,二人默默对立着,忽然忘了时间的流逝。

直到二人掌心飞出两只雪白的灵蝶,灵蝶飞上天空,与另一只沿路寻来的灵蝶会合在一起,随后天边一道雪亮剑气轰然降落至他们面前,剑气落地之后出现一个人,身着玄衣、风姿卓然面冷如霜,正是刚刚恢复了元气的沈晏清。

沈晏清甫一落地便察觉他们二人之间气氛有些异常,他看到旁边草丛中昏迷不醒的梅鸿,又看到褚风临腹部的伤口,蹙眉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温静遥默然不语,褚风临则在不知何时恢复了往日神态,眼中的神色早已收敛了,连身上的力量也平息住了,只见他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我们下山的时候碰到这家伙阻挠,我和他打了一架,受了点小伤,不碍事。”

沈晏清看这情况就知道他们没说实话,但他没有多问,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你们随我去个地方吧,有一些事情,是时候该告诉你们了。”

“什么地方?”褚风临问道。

“我的家乡。”沈晏清说着解下腰间玉佩默念咒诀,重新变回了一只雪狐,只是雪狐身形较他原形大上许多倍,有一人来高,体型修长,两眼黑如曜石,毛色纯净剔透,身上下披戴着流雪飞霜般晶莹的灵力流,看着与他本人一般英挺又贵气,雪狐开口向他们说道:“上来,我家乡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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