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往年的惯例,今年三十我依旧是在宫中过的。”刘逸举了杯酒,“今儿就算是过年了。”

这是惯例,几个女人也都没说什么。刘逸往常也都是要去宫里过年的,只是她们到王府的日子都不早,不知道早些年月华刚嫁给刘逸是怎样一副光景。

当年长琴还在的时候,月华也是照例要到宫里去的,不是跟着刘逸去,而是堂堂正正出现在朝臣的名单中,风头还一度盖过刘逸。

现在,朝堂中月华被夺去官职,虽然还能在朝中行走,可年末大宴群臣的殊荣也就没有了,何况,赵太后可是一点都不欢迎这位孙媳妇。

虽然大长秋劝月华来,但月华还是决定称病不去。

刘逸的腊八家宴上,她到是很乐意把这个拿出来说事,搅浑靖南王府这一摊水的。

“今儿过年带哪位夫人进宫?”月华故意问。她很有自知之明,中元节她都没能去宫里,不要说这除夕夜了。

刘逸说:“元嘉和我一起去就行了,我也不带其他人了,你们好好乐乐就行。”

月华差点就笑出来了,她和这些夫人们有什么好乐的?只怕根本都不愿意看到吧。

“你今年刚回来,府里又进了新人,该好好热闹一下。”刘逸说。

“那府里该怎么热闹?”月华问,“请个好一些的戏班子得了。”

刘逸还未开口,“那臣妾不才,府里的事儿就交给臣妾。”段月突然说。

刘逸在心中皱了一个眉头,这段月什么身份,居然能够越过月华。刘逸不喜欢她的自作主张强出头。

月华一言不发,段月揽的,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她初来乍到,许多人还不服她,面上逢迎,心底里却不把她当一回事。

只是这姑娘年岁不大,在段太守那儿又顺意惯了,恐怕还没察觉。

月华只是冷冷旁观,看她怎么下不了台。

不用说月华,一边的花红心里就不舒服了。论资排辈,王妃后头是如夫人,这是无可置疑的事。再往后,花红觉得应该就是自己了,毕竟自己也在这王府待了两年了——她段月还没受封呢,居然就如此嚣张了。

一时间,桌子上异常安静。

段月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地看着刘逸。

刘逸只当没看见。

月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出来打圆场:“正好,我也事多,那就交给妹妹办了,我只等着享清福就好。”

王妃都这样说了,其他人当然也都无话可说。

如夫人看了月华一眼说:“我不太放心元嘉,她还小,要是冲撞了宫里的贵人怎么办?”

“那她就不要去了!”刘逸冷冷地说,“原先我还想,过了年就把元嘉送到宫里去,既然如夫人舍不得,就留在王府好了!”

如画吓得手抖,筷子差点就拿不住。

“哪能这么说。”月华又站出来,“天伦之类乃是人之常情,王爷也不必生气——只是,怎么能因为过于溺爱,就毁了孩子的前程?”

刘逸的脸色这才转好过来。

元嘉自然知道他们在说自己,也很努力去理解他们话中的意思。她知道,她的兄姐都在宫中,父王准备把她也送到宫里去。

宫中有什么好呢?怎么所有的人都想到那里去?

自从元嘉有了封号之后,日子过得很是舒服,有人伺候,春桃的弟弟姚越也时时陪在元嘉身边。

要是去宫里,身边的这些人都要换的,元嘉不想,在也见不到奶娘白夫人,在也见不到春桃姐,也再也见不到姚越。

王妃那里,她是不敢求的,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亲娘。

可是,如夫人说:“元嘉能蒙太后亲自抚养,那真是极好的。”

一句话,掐断了元嘉的念头。

“宫里的太子也就比元嘉郡君大个一两岁。”段月玩笑似的说,“正好从小一块长大,日后说不定就成了太子妃。”

“说什么呢。”如夫人的啪的一下把筷子按在了桌子上,脸色很不好看,那刘瑜算什么?一个冒牌货!

刘逸接了话:“段月,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应当清楚。”

“这也没外人,段姑娘也只是说笑而已。”月华说。

“事关皇家血统国祚,怎可胡乱玩笑!”刘逸说。

月华侧目,刘逸平时可不是这么开不起玩笑的人呐,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是,这传出去,人家还不定以为皇家有多脏呢。”花红终于借题发挥了出来。

“你住嘴!”刘逸说,“让人看了笑话!”

花红闭上了嘴巴,心底却是特别得意。

宗法有训,同姓不通婚,这也就是表兄妹可以成婚,堂兄妹却不可以。刘瑜姓刘,元嘉也姓刘,两个人在一起,绝对是乱,伦。

段月却拿这个来玩笑,凡是皇室中有头脸的人听到,都该生气才是。

后来,只听得筷子偶尔碰触碗碟的声音。整个桌子上都没人再说话。

崔之浊和卫慎,只觉得自己多余,还不如不出现得好,省的听到段月那段玩笑话!

晚宴后半段的事,谁都不会去讲,刘逸的态度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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